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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美丽，善良，永远快乐，总是有很多漂亮衣服穿”散尾葵看着森鸥外，赞扬的话语不停的往外蹦着“热情、开朗、乐于助人……”

森鸥外看着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的散尾葵。那认真的摸样，简直没办法不让人相信她说的那个艾丽斯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孩子。

如果她说的那个艾丽斯不是指他自己的人形异能的话。

【或者，确实不是那个艾丽斯呢？】

想到这里，森鸥外的脸上浮现了热情的笑容。

“散尾，过来过来~”森鸥外打断散尾葵的描述并让她走进了些，示意她看着手术床上昏迷的士兵。

“有什么问题吗？森医生”被森鸥外打断对艾丽斯的赞扬，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处境的散尾葵也很快回到正题，进入正常的工作状态。

“散尾酱其实是学医的吧，我看过你写的病例，非常规范。现在说一下你看到的。”

“两处贯穿伤，高热，经过外伤缝合手术，局部出现红肿，有渗出，符合感染的表现”从来到这里第一次被人夸奖，散尾葵获得了极大的动力。认真的调动自己的知识储备回答森鸥外的问题。

“没错”森鸥外示意散尾葵再靠近一些，“那你说应该怎么治疗呢”

“清创重新缝合，然后使用抗生素。后续继续观察。”思考了一下，散尾葵给出了标准的答案。

“不合格”森鸥外伸出一根手指在散尾葵面前摇了摇，顺便看了一下挂在一旁的时钟。

“今天结束的比想象中的快，一会可以去与谢野跟艾丽斯酱那边看看。虽然我不是你的医学老师，但是也可以教你一下”

森鸥外将手术刀塞进散尾葵的手里，在散尾葵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以环抱的形式紧紧握住了散尾葵拿着手术刀的手，让她直面躺在床上的士兵。

“？！！”散尾葵从来没想到参加战场后第一次摸手术刀是在这个情况下。

病床上的士兵因为高热，颜面潮红，口唇干燥，现在已经陷入了昏迷，对散尾葵挣扎而掉落的其他器械发出的碰撞声音没有一点反应。

“森医生！！”散尾葵几乎是瞬间明白森鸥外想做什么，她本身就是医学专业，跟其他医疗兵不一样，她看明白过几次森医生之前的操作。

森鸥外的力气很大，散尾葵根本掰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拿着手术刀的手被迫向前，刀尖距离士兵的脖子越来越近。

“森医生，我不会说出去的！！所以快停下！！求你了！！停下！！”

“果然，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森鸥外没有去在意散尾葵的挣扎，手术刀还是无情的划开了士兵的脖子，喷射而出的血液溅了散尾葵一身，脸上温热的感觉让散尾葵控制不住的发出尖叫声，吸引来了门口的士兵。

“是医疗事故，散尾医疗兵不小心划伤了他的脖子，快把他带到与谢野那里去！”

森鸥外麻利的对出血点进行了一个处置，指挥冲进来的士兵将伤者带出去。

“你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散尾医疗兵，不要自责，大家会理解你的”

森鸥外担心的蹲下身子，轻轻抚摸散尾葵的头顶对她规劝道

“不要担心，这只是这个情况下的”

“最优解而已”

散尾葵今天运送的这批伤兵是最后一批。森鸥外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再犯这种‘错误’。

在新的命令下达之前，她奢侈的拥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突然慢了下来，她想不到这短暂的空闲能去哪里，只能回到医疗兵宿舍抱着自己的阿贝贝发呆。这个阿贝贝已经陪伴她很久了，从父母把她撵出来独自生活就一直陪伴着她。父母感情破裂，谁也不想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于是她就被送到了当地的孤儿院，除了当时身上的衣服，唯一带着的就是这个阿贝贝。

那个时候战争还没全面开始，丢在孤儿院的大多都是心智不全或者不健康的孩子，散尾葵在这里除了偶尔会被使唤做些工作，其实过得还可以。

作为整个孤儿院唯一会认字的孩子，那些被好心人捐赠的故事书只能等冬天的时候在发挥它们的价值。散尾葵无事做的时候就会去翻着看，一开始只是她自己看，后来会有好奇的孩子在旁边探头探脑的围观，他们看不懂也学不会，就是觉得能看这么多字的散尾葵很厉害。

最后就变成每天睡前，散尾葵会给他们念故事书。孤儿院的大人发现这样可以让他们更快地安静下来休息，也就随她去了。

故事书的内容无非就是，英俊帅气的王子，勇敢的骑士，智慧的国王，慈爱的王后，以及美丽善良的公主。

童话里的公主们都有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湛蓝的如同大海一样的眼睛。她们生活在很大很大的房子里，有很多很多漂亮的裙子，她们美丽优雅、热情开朗、她们诚实善良、足智多谋、她们英勇无畏，历经磨难，然后会破除一切艰难险阻拯救所有人。

公主是完美的。

现在公主有了名字，一样闪耀如同太阳的金色长发，湛蓝像大海的眼眸，优雅又美丽。

散尾葵觉得自己脸上出现雨滴落下的感觉。雨滴一开始是热的，然后逐渐变凉，脸上的绒毛无力阻拦这些冰凉的东西，自上而下，慢慢地、慢慢地下滑，口腔里涌现出黏腻的，带着似有若无铁锈的味道。

嗓子里钻进了一只蟾蜍，在喉咙里跳跃着，让她实在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给，水”艾丽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将水递给散尾葵，关心道“葵，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