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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一波三折（第1页）

吴非凡递上紫檀木盒，蒋贵接过盒子，取出羽绒服，仔细察看后，见没有异样，才将羽绒服呈在矮几上。

李隆基和王有容像鉴宝似地围着羽绒服仔细端详了一番，又拿在手心摸了又摸，揉了又揉，感觉不到有什么奇妙之处，惊异地问道：“吴爱卿，这衣服真能抵御战地奇寒？”

陈玄礼抢上一步启奏道：“回陛下，娘娘，这衣服，微臣亲自试穿过，温暖舒适无比，不要说战地奇寒，就是穿着它在冰窖里睡觉也感觉不到丝毫冷意，否则，给微臣一万个胆子，微臣也不敢贸然带吴非凡进宫献衣。”

李隆基听后龙颜大悦道：“吴爱卿，你了却了朕的心头之忧，又立下大功一件。快说，你要什么赏赐，朕一应准允。”

吴非凡大喜，感激地望了陈玄礼一眼躬声启奏道：“回陛下，臣民是大唐子民，能为陛下分忧是我的荣幸，臣民不敢妄要朕的赏赐，愿以公平价格将御寒征衣卖给陛下。”

李隆基开怀大笑道：“好好，朕就喜欢平等交易，吴爱卿，这羽绒服多少银子？你尽管开口。”

吴非凡不假思索地道：“回陛下，若陛下诚心要买，一万银两子，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李隆基爽快道：“好！好！一万两就一万两，有了御寒征衣，朕即日出兵，荡平吐蕃。今晚你就内务府领银子，明天一早朕就命高力士前来提征衣。”

吴非凡心里一惊，李隆基误解为十万件御寒征衣一万两银子。赶紧道：“陛下，臣民说的是这一件羽绒服一万两银子，目前，臣民只做好了这件样板征衣。”

李隆基倏地收敛起笑容，怒道：“吴爱卿，你没弄错吧，一件羽绒服卖朕一万两银子，你这羽绒服重不足一斤，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哪怕是金镂衣也值不了一万两银子。”

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吴非凡赶紧解释道：“陛下，羽绒服的材质没有特别之物，固名思义，羽绒服，就是以飞禽的绒毛为保暖材料做内胆，装在用上乘绸缎做的夹袄之中，但这是臣民的创造发明，臣民卖的不是衣服，而是出售的羽绒服知识产权。”

王有容心里窝着一团火正无从发泄，见李隆基发怒，落井下石惊呼道：“陛下，吴非凡穷疯了，他竟勒索到陛下的头上来了，传出去，大唐颜面何存？陛下威严何在？妖孽，妖孽，吴非凡就是一个旷世妖孽，臣妾启奏陛下立即将他斩首，以正法典。”

王有容的话极具煽动性，李隆基阴沉着脸，一声大喝：“大胆吴非凡，你当朕是三尺小儿，大唐百姓早在数百年前就知道在夹袄中塞棉、麻之物，做冬衣御寒，你只不过把棉、麻之物换成羽绒罢了，竟敢敲诈到朕的头上来了，来人，将吴非凡这个妖孽拖出去，五马分尸，方泄我心头之恨。”

整个寝宫雅雀无声，落针可闻，陈玄礼两股战战，脸上冷汗直流。两个威武雄壮的甲士走了进来，左右架起吴非凡的胳膊就往外拖。

这一切都在吴非凡的预料之中，在入宫之前，吴非凡在心里拟好了数十种预案。

吴非凡推开甲士，振臂仰天大呼：“天下无明主，可惜我吴非凡旷世奇才，饱学之士，竟死于昏君之手，悲乎哀哉！悲乎哀哉！”

这一呼大有当年韩信刑场上大呼，“难道大王就不想要天下了吗？为什么要杀死壮死呢？”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隆基饱读史书，当然知晓韩信刀下求生的故事，吴非凡这振臂一呼把李隆基震住了，愣了半晌，挥手道：“朕刀下不死冤屈之人，吴非凡，你说出你的冤屈来，我要你死得明明白白。”

这是一招险棋，弄不好弄得更惨。

吴非凡做了一个深呼吸，用强大的意志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平静道：“陛下，贵为天子，日理万机，对做羽绒服的这类的小发明只知之一，不知其二。大唐百姓用麻、毛填充夹袄御寒不假，为何千百年来，没有研制出羽绒服来？只因没有熨帖，打里，糊浆技术，羽绒很快从线缝里钻出来，穿不上半天，羽绒纷飞，人都成了鸟人了。臣民是集大唐人的智慧，加以改进创新，难道朕不知道一切创造发明都是踩在古人的肩膀上的？当年，太宗陛下花重金派人去天竺国学习制糖工艺，后加以改进，制出了晶莹剔透的‘大唐雪’糖，通过贸易赚取了数百倍利润，陛下为何不效仿太宗陛下呢？”

李隆基当然不知道爱因斯坦说的这句名言，但他沉一沉思，也品味出了这句话的道理，怒气稍稍平缓，半晌才恨恨地道：“吴非凡，你说的有道理，朕有十万将士，难道你一件羽绒服就为朕十万将士保暖？”

李隆基看似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实则落入了吴非凡为他设置的陷阱，只要李隆基顺着吴非凡的节奏，一切迎刃而解。

吴非凡暗喜，微笑道：“陛下，只要你肯花一万两银子买了制羽绒服的知识产权。大唐不缺制衣能工巧匠，更不愁做衣的材料羽绒，臣民把制羽绒服的技术传授给她们，一传十，一传百，不出五天，十万件羽绒服就可完成。”

李隆基点了点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吴非凡趁热打铁道：“陛下，不法商人囤货居奇，一件羊皮的价张已从原来的十文钱涨到了十两银子，臣民得知，有热血大唐男儿，为了一件征衣，不惜杀掉怀孕的母羊取皮制衣。表面上看陛下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了制羽绒服的知识产权，十万件衣服摊下来，每件只有一两银子，再说，陛下解了御寒征衣的难题，兴正义之师，一举荡平吐蕃，确保大唐千秋社稷啊！”

李隆基这才转怒为喜：“吴爱卿，言此有理，朕差点铸成大错，这生意成交。”

旋即不解地问：“吴爱卿，你第一次立功，金银财宝官爵都不要，执意要朕赐你土地，这次却要银子，为何？”

吴非凡赶紧道：“陛下，臣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唐。”

李隆基又是一头雾水：“朕不明白，详细道来。”

吴非凡却反问道：“陛下，大唐经历了贞观之治，贞观遗风，五位先皇精励图治，为何大唐只有四千多万人口？”

李隆基长叹了一口气道：“唉！战争，瘟疫，蝗灾，大唐百姓疲于奔命，大唐人哪还有精力造人。”

吴非凡摇了摇头，微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要想母鸡下蛋，就得让她吃饱。大唐农业生产力低下，物种落物，一亩土地只产出一百多斤粮食，人们吃不饱哪有力气造人，臣民从陛下获得的土地和银子，是为了搞科研，研发新的物种，提高粮食产量，有了陛下赏赐给臣民的二千亩土地和一万两银子假以日时，臣民可以让大唐的粮食翻倍，天下百姓肚子吃饱了，就可以放心造人了……”

王有容被吴非凡母鸡下蛋理论给刺痛了，觉得吴非凡在讽刺她没有生育能力，脑瓜一转，想出一个阴招，皮笑肉不笑地道：“吴爱卿，陛下眼下急需的是将才，哀家得知，吴爱卿得到了秦家锏法的真传，又得到樊梨花将军的精心指点，武功了得，却去研究母鸡下蛋，太浪费人才了。何不投军入伍，征战沙场，建不朽功勋，名垂青史？”

吴非凡正愁从军无门，慨然道：“回娘娘，臣民做梦都想当一名大唐军人，如能从愿，乃臣民万幸。”

王有容笑着对李隆基谏道：“陛下，臣妾有个建议，三天后校场比武定帅，陛下可允许吴非凡参与。吴爱卿如此勇武，想必定会力压群雄，陛下再拜他为帅，率军出征，岂不是人尽其材。”

李隆基大喜道：“爱妻，朕准奏。”

古校场比武选将，是真刀实枪地拼杀。吴非凡这才意识到上了王有容的圈套，真她妈的报复来得太快。

转念一想，不入虎穴，蔫得虎子，自己一身武艺，正愁没有施展的机会，天赐良机，正是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若夺得帅位，那将是一步登天。

吴非凡回道：“谢陛下，娘娘，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