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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疗伤立功（第1页）

帅帐正中的虎皮大椅上，端坐着一位五旬开外的将军，他头戴耀日盔，身穿黄金锁子甲，腰悬三尺精钢剑，紫红脸膛，口正鼻方，剑眉豹眼。这位将军正是大唐洮州守将秦凌，唐朝开国元勋秦琼的四世孙。

一个时辰前，秦凌与吐蕃军大战。吐蕃的射雕手突施冷箭，秦凌听到破空之声，本能一地闪，躲过了命门，冷箭却正中左肩，入肉三分。鲜血正从伤口处汩汩而出，染红了一匹白绸。二十个偏副将佐，分列两边，表面上，他们一脸平静，实则，各个心急如焚。

卫兵领着吴非凡来到健步来到帐内，离秦凌五丈开外单膝跪下，双手一揖禀报：“秦将军，吴郎中请到了。”

未等吴非凡行大拜之礼，秦凌视吴非凡如无物，捻须狂笑：“小小流矢，难道要了本将军性命不成？”

笑罢，秦凌伸手抓住箭羽就要往外拔。

“将军，使不得，这是一支带有倒刺的狼牙箭。”众将纷纷拦住秦凌。

“哈！哈！哈！”

秦凌又一阵仰天狂笑，却用眼角的作光斜瞄了吴非凡一眼道：“我本想用匕首把箭簇剜出来，奈何不了众将阻止，也罢，也罢。吴郎中，依你之见，本将军的箭伤如何治疗为好？”

秦凌神态暴露了他的心思。吴非凡暗笑：自古人生一场戏，戏里戏外全靠演技。秦凌身为四品宣武将军，镇守一城，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军心，虽然伤势严重，也只能装着若无其事，谈笑风生，要在众将士面前展现出主将铁血的一面，太煞费苦心了。

吴非凡趋步俯首一揖道：“将军，待我察看你的伤情再作定夺。”

秦凌点了点头。

吴非凡这才跨上将台，来到秦凌的身边，小心翼翼褪去肩上的绸布，顿时，血流如注。一只狼牙箭正中左肩锁骨下方，鼓起了拳头大小一个红包，若这只狼牙箭再向心脏偏移三分，怕是神仙也无救了。

“疗伤刻不容缓。”吴非凡禀报道，“将军，流矢虽入肉三分，所幸箭没有淬毒，只要取出箭簇再施以金创药，再开几副内服就好了。请将军准备麻药，和酒精……”

“麻药？还是麻沸散？你不知道已失传了？酒精？是什么？”秦凌惊问。

吴非凡猛然想起，这是在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大唐，不要说酒精，就是高浓度的酒也是稀罕之物，若是有酒精达到一定的浓度的酒，也可以达到消毒的功效。

吴非凡解释道：“将军休惊，我一时没想起麻沸散失传了，酒精就是我们用粮食酿的酒，可以清洗伤口。”

吴非凡险些说成消毒，杀菌了，要是这样，又得费一番解释。

须臾，一位卫兵端过一坛酒，吴非凡揭开盖子一看，淡黄的液体上还浮着酒糟，这和醪糟没有什么区别，远远不能达到消毒杀菌的功效，看来只得用古办法来给秦将军疗伤了。忽然想关羽刮骨疗伤的故事，吴非凡打开药箱，药箱里有曼陀罗，还有几块铁块、铁片、火针之类的手术器具。

在大唐，医学已有了一定发展，能做一些如缝伤，正骨，除腐肌之类的小手术，消毒的方式主要用火疗。吴非凡取出少许曼陀罗、山茄花、火麻花，捣成细粉，用温水给秦凌服下。

须臾，秦凌沉沉睡去。

偏将王猛勃然大怒：“奸贼，休想害秦将军性命。”

王猛如钳的大手紧紧地抓着吴非凡的脖子，明晃晃的剑锋直抵胸口，众将也怒火冲天，如雷咆哮：“奸贼，你给秦将军服的什么药？害了秦将军性命，我们将你碎尸万段。”

这些武将都是见识少，性子暴躁的武夫，给他们作再多的解释只会让他们更迷惑。吴非凡镇定地说：“将军息怒，若我治不好秦将军的箭伤，再杀我不迟，若延误时日，恐怕真的会要了秦将军的性命。”

众将半信半疑，收起了手中的利剑，王猛怔怔地松开了手，利剑归鞘，警告道：“秦将军有个三长两短，就我乱剑把你剁成肉泥。”

吴非凡赶紧吩咐士兵在帐内升起一堆炭火，把灸板和炼刀在炭火中猛烧，等到炼刀和灸板变红，才拿出炼刀放在空中冷却，待炼刀的降到了自然温度，用炼刀顺着箭伤裂口切开一道口子，右手缓缓用力，取出一只支带倒刺的箭镞。

众将惊吓得面色发白，手心沁汗，秦凌却鼾声如雷。

吴非凡不慌不忙地从炽烧的炭火里取出灸板，按在伤口上，消毒杀菌皮肉烙得滋滋作响，青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道，这才放下灸铁，在伤口上撒上金创药，用火针穿上羊肠线缝好伤口，又开了红花、三七、板蓝根、灵芝、虎骨，几味大补的中药方子。

手术结束，秦凌也缓缓醒来，他抬了抬左胳膊，惊喜地说：“咦！一觉醒来肩伤就治好了？”

吴非凡赶紧躬身回话：“秦将军，你的箭伤处理好了，但还需要静养七天，才能痊愈。”

秦凌一脸惊疑：“七天？”

吴非凡点了点头：“七天后，秦将军就可以上阵杀敌了。”

秦凌一挥手，从后帐走出两位亲兵，他们用一根木杆抬着一只烤熟羊。秦凌站起，虎步向前，拍了拍吴非凡的肩，哈哈大笑：“好！吴郎中，这只烤全羊是本将军赏你的，真如你所说，七日之内本将军箭伤痊愈，本将军还要重赏你，否则，治你的罪！”

吴非凡大喜，心想，秦凌所受的伤只不过是普通的外伤罢了，没有伤到重要的脏器，离命远着呢，伤口经过严格的处理，霜雪的胡天，感染的几率为零，再加上秦凌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恢复能力强，看来赏赐拿定了。

吴非凡把胸脯拍得山响道：“秦将军，在下以性命相保。”

秦凌大悦，又给吴非凡赏了一坛酒和一顶单人帐蓬。吴非凡领了赏赐回到伤兵营，支起帐蓬，已是饥肠辘辘，掏出军刺，一边饮酒一边剔羊肉吃，不觉间，整只烤羊只剩一堆白骨

吴非凡大惊，在现世，自己只需吃三块压缩牛肉饼干就可以管一天不饿。可是在大唐，喝了一坛酒，吃了整只羊这才勉强吃饱，这是怎么回事？

正惊疑之间，肚子里一阵咕噜咕噜乱响，吴非凡感到肠胃蠕动，双手握拳，十指关节格格作响，吴非凡扭了扭身子，顿感精神百倍，连续做了两百个俯卧撑都不觉得累，他站起来，往空中起跳，身轻如燕，竟一蹿两米高。

吴非凡豁然明白，原来是自己现世的精魂与唐朝郎中的肉体结合，身体再次成长发育，需要巨大的能量，只要跟得上营养，在短时间里，会长得像现世中的自己一样的强壮，气宇轩昂，孔武有力。

接下来几天，吴非凡食量惊人，是普通军士的五倍，因为秦凌将军疗伤立功，伙房大厨对吴非凡格外照顾，好菜好饭尽管保。

吴非凡也不客气，每顿大块朵颐，在充足的营养供给下，身体经历奇妙的变化，精神饱满，反应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