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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显身手（第1页）

秦凌手执长戟一个箭步冲出帐外，厉声问：“何故惊慌？”

王猛飞身下马，战袍鲜血浸透，他单膝跪拜在地，一脸惊惶，气喘如牛，语蔫不详地禀报道：“将——将军，吐蕃军马攻城，将士们快抵不住了。”

秦凌怒斥王猛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身为将领，临危不乱，内壮军威，外慑强敌，看你这熊样，还有为将的样了亟

？敌情何如？速给我详细说来。”

“诺！”

王猛干咳了两声方才镇定下来，大声道：“报告将军，今天申时，吐蕃军马强攻洮州，黑压压漫山遍野都是敌军，估计不下五万，西城告急，请求将军速调精兵强将支援。”

秦凌也着实震惊，一丝惊异掠过眉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沉吟片刻，大声道：“西城城高池深，固若金汤，洮州的防御薄弱之处在东城，不要中了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王猛，你领五百弓箭手携强弓硬驽固守西城，我去东城迎敌。”

王猛领命而去，秦凌高声吴非凡说：“吴郎中，你快随我去东城，抢救受伤的军士。”

话还末说完，秦凌手提方天画戟，一跃跨上帐门前的乌骓马，向东城方向绝尘而去，吴非凡背起药箱向秦凌消失的方向跑去。

果如秦凌所料，吐蕃大将乞力徐久攻洮州不下，被吐蕃统帅坌达延骂了个狗血淋头。坌达延联合调集十万军马，誓要踏平洮州以解心头之恨。他命令乞力徐率领五万军马攻打西城，坌达延率五万精骑兵隐蔽在东城外的树林里，伺机进攻，这五万骑兵是吐蕃军精锐中的精锐，个个兵强马壮，实战经验丰富。

坌达延骑着一匹汗血宝马隐蔽在一个小山冈上，这时，传信兵急驰而来禀报：“大帅，西城吸引了大部分唐兵，请大帅定夺。”

坌达延策马向前，向洮城探望，只见洮州东城有唐军军马向西城方向移动，坌达延大喜，令旗一挥，五万骑兵如出笼野兽，挥舞着弯刀、长枪，推着攻城器械，嗷嗷叫着，洪水般地向东城涌来。

先锋骑兵冲到离城半箭之地，就停了下来，闪开了条道，取出弓箭向城上的守城军士攒射，负责攻城的吐蕃军士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抬着云梯，疾风般地冲到城墙下，云梯向城墙一靠，像猴子般攀援而上。

守城唐军借助盾牌，和城垛的掩护，与吐蕃军士展开大战，弓箭手用强弓硬弩射杀掩护攻城的吐蕃骑兵，抛石手搬来滚木、擂石，朝人群集中的地方砸去，滚木钉满了铁钉，一条滚木砸下，吐蕃军士死伤一大片。

很快，城下尸积如垛，鲜血染红了护城河。坌达延气得眦牙裂目，令旗一挥，改变了进攻策略，从后队推来了十架抛石机，军士装上石头，绞盘一松，石头借着强大的机械力呼呼飞上城头，有十来名唐军砸中身亡，趁着这个空隙，一队吐蕃军攻上了垛口，与唐军混战一团，背后的吐蕃军蚁蝼而上。

守城偏将谭渊手持一把陌刀，带着十个亲兵赶了过来，一边怒吼鼓舞士气，一边挥刀猛砍。谭渊高大威猛，陌刀势大力沉，一刀下去，砍翻三五人。军士在他的带动下，也毫无惧色，迎敌而上，以一当十，刚把攻上城的吐蕃军打退回去，又一队吐蕃士兵从另一侧的城垛口攻了上来，终因寡不敌众，豁口越撕越大，城下，吐蕃军又推来了攻城锤，撞击城门，一时，地动山摇，危如累卵。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秦凌率五百重甲士兵赶来。秦凌身先士卒，跃马挥戟杀入敌群，方天画戟所到之处，鲜血飞溅，鬼哭狼嚎，这五百重甲士兵是秦凌亲手调教的虎狼之师，个个奋勇争先，以一敌百，一阵砍瓜切菜，吐蕃兵成片倒下，身首异处，鲜血染红了城垛，直杀得天晕地暗，日月无光。

城里的百姓自发地组织起来，精壮的男丁与唐军并肩战作，年轻胆大的妇女也冲上城头，抢救运伤兵。

吴非凡赶来，双方厮杀正酣，胜负不分，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唐兵，吴非凡悲愤万分，一纵身参与到抢救伤兵的队伍中。一箭之外的城楼处，有位百夫长手臂被砍断了，血流如注，吴非凡弓着腰，冒着箭雨向百夫长跑去。

突然，背后一声破空之音响起，吴非凡是特种兵，能听音辨别子弹的来向，更别说区区冷箭了，一矮身，一支冷箭从头顶掠过，“笃”的一声插入门楣。

吴非凡迅速抽出一块绷布俯身给百夫长包扎伤口，斜刺里，一位长得横竖一样粗的吐蕃兵偷袭而来，挥着马刀凌空劈下，吴非凡感到背后森森寒气，当即横着膀子往后一翻身，右腿凌空猛踢，不偏不倚，踢在偷袭吐蕃军的手腕上，马刀当地一声落地。吴非凡左脚勾起马刀，稳稳地把马刀操在手中，借势朝吐蕃兵脖子上一挥，一道血光，蕃兵脑袋飞出三丈之外，无首死尸沉闷地栽倒在地。

已有两位胆大的妇女冲了过来，扶走了受伤的百夫长，五个吐蕃兵嗷叫着冲了过来，吴非凡横刀断后。吐蕃兵见吴非凡一副郎中打扮，根本没把吴非凡放在眼里，一使眼色，挥着手中的长枪短刀齐刷刷攻了上来。吴非凡毫无丝毫惧色，使出迷踪步，一阵挪腾跳跃，闪过对方的攻势，一刺一劈，又杀死两名吐蕃兵。

吴非凡高超的刀法引起了剩下的三个吐蕃兵的警觉，为首的一声唿哨，招呼来十个同伴，将吴非凡围住，伺机而攻。腹背受敌，是兵家大忌，更何况吴非凡体能未完全恢复，战力只能有有五成。

只能智取，不能力敌，吴非凡虚晃一招，卖了个破绽，引得左前两个吐蕃兵抢攻而来，被吴非凡砍翻在地，一招抬头望月，用马刀架住凌空砸下的马槊，背后又有吐蕃兵乘虚攻来，听音辨位，不下五人，即使恢复全身战力，要躲过这雷霆一击，都得使尽浑身解术，更何况目前战力只有五成。吴非凡暗暗叫苦，这下完了。

“蕃贼，休得猖狂！”

平地一声惊雷，秦凌拍马赶到。

“丁丁当当！”

火光四溅，兵器撞击之声不绝于耳，长戟飞处，血肉纷飞。秦凌挥戟截杀了从背后偷袭的吐蕃兵，吴非凡得到秦凌的支援，精神陡涨，杀得性起，奋力一推，顶开凌空砸来的马槊，就地一滚，来到执槊的吐蕃兵的身前，一招“平移泰山”执槊的吐蕃兵被拦腰劈成两段，五脏六腑喷洒一地。

一阵风卷残云，围攻的十三个吐蕃兵悉被斩杀，秦凌翻身下马，望着满身沾满鲜血的吴非凡，虎目满含关切地问：“吴郎中，你没事吧。”

这句问候饱含着无限的惊讶与关心，吴非凡心里一喜，镇定地回答：“我没事，谢秦将军救命之恩。”

“没事就好！”

秦凌微微一笑，挥戟转身又冲入敌群，吴非凡搀扶着一位受伤的唐兵下了城墙……

秦凌指挥将军将攻上城的吐蕃军打退，已有军士支起了数口铁锅，熬开了油料，一瓢滚烫的油朝城门口泼下，顿时，攻城门的吐蕃军汤得皮开肉绽，再以火箭射杀，烈焰腾空，中箭的吐蕃军烧成了烤猪。

从正午厮杀到黄昏，坌达延丢下五千余名兵士尸体鸣金收兵，强攻不成，坌达延环城结营，誓要困死秦凌。唐军也战死两百人，伤三百有余，吴非凡收治伤兵，一直忙到凌晨子时。

一轮弯月似一道金钩斜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照着巍巍雄关。吴非凡走出营帐，望着澄静的夜空，血腥的杀戮场境仍在脑海中闪现，油然想起漂亮性感的女友、慈爱的父母和同生共死的战友，不禁心生悲凉。

突然，吴非凡感到肩头一沉，一个雄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吴郎中，你也有如此雅兴欣赏边关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