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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沉香如屑困兽2（第2页）

玄夜心中暗笑。面上却感激的望着明镜：“多谢剑尊告知，我…我自生下来便未曾见过自已的母亲，族群离散，随波逐流，不想今日得知了自已母亲的消息。”

说着他要行礼，一缕清风托起了他的手臂。

“我说过，不用行礼。”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染苍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加上政务繁忙，便先离开了。

明镜重新煮了一壶茶。

“你过来，把它喝了。对你伤势有益。”

玄夜嗯了一声，做足了拘谨的姿态，小心翼翼的去端茶杯。

“等…”

哐啷！茶杯蓦然掉落。玄夜抽回烫到的手，下意识嘶了一声，随即瞪圆了眼睛，抬头看了无奈扶额的明镜一眼，立刻起身行礼。

“剑尊赎罪！我，我，只是……”

见玄夜抿紧唇瓣，脸色愈发苍白，浑身害怕的发抖，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抬眸去瞥他的神色，眼睛中似有水光，潋滟流转，还努力的去眨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被吓哭了。

我很可怕？明镜心里冒出这个疑惑。

他挥袖，洒在桌上和滴落地板的茶水消失的干干净净。

“重新给你添上一杯就是。”一顿，明镜想起自已还没问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玄夜重新坐下，闻言低了低头，闷声道：“幼时记忆太浅，记不得名字了。剑尊可否帮我取一个？”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那日见你深受重伤亦坚毅逃跑，不若取名寒松，望你来日依然坚毅端正。”

玄夜，不，寒松惴惴不安的抬头：“我能留下来吗？”

他语速飞快的解释：“我只是想报答剑尊的恩情！虽然剑尊是因为我的母亲才救我，但我也对剑尊心存感激，希望留在剑尊身边……当一个端茶送水的侍从…”

“我并非因为你的母亲才救你。你既是苍生一员，我救你，是我的责任。”

明镜修无情决，无情诀前面有大道二字，他自然需要肩负责任。看见了需要救的人，于是救了，仅此而已。

玄夜抬头，对上明镜宁静如水的眼眸。他眉间有着银白色的莲纹仙钿，如瀑的黑发只用一莲花木簪束起，白肤胜雪，容颜如玉，一身雪白的服饰更显得高不可攀。

“剑尊果然……心系苍生。”

比他想的更有挑战性。

不过他喜欢。玄夜唇角微勾。

“剑尊可是同意了？”

见寒松眼睛明亮，一副高兴又有点不敢相信的模样，明镜吞下拒绝的话，嗯了一声。

左右只是个灵力微弱的小妖。

放下界去指不定又死了。

救都救了，既然有缘，留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谢谢剑尊！”

明镜低头，目光落在寒松揪住他衣袖的手上。寒松手一松，后退一步，脸颊泛起几丝红意，他羞涩的说，“那个，剑尊，是寒松太高兴了……”

明镜把茶杯递到寒松：“温度差不多可以喝了。”

寒松指尖卷了一下，若有似无的擦过明镜的手背。他接过茶杯一饮而下，借着宽袖的遮挡，玄夜去看明镜的神情。

平静淡漠，波澜不惊。

玄夜微扬的唇角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