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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安神色自若,往后退了两步,堪堪拉开了距离。
能在军政府大楼这样开车的人,来头肯定不小。
她心里寻思着。
果然——
傅安安刚抬头,就看见厉柔慌里慌张跑下车,穿着国立中学置办的蓝色校服,甜美的小脸垮下来,煞白煞白的,眼圈通红。
应该是放学后,没来得及换衣裳,就跑来这边找厉枭。
小姑娘一向活泼娇俏,脸上总是挂着如蜜糖的笑容,很少像现在这般慌手慌脚,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阿柔,怎么了?”傅安安走上前,柔声问道。
不料,厉柔看到她,在眼眸里一直打转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死死攥紧傅安安的手,又哭又笑。
“傅姐姐,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了,快,快上车,路上我再告诉你。”
傅安安愣了下。
没想到,厉柔不是来找厉枭的,反而是来找她的。
连忙点头,“好。”
手腕上用力,拉着几乎站不稳的小姑娘上了车。
两个人坐稳后,司机动汽车,快驶出了军政府大楼,一路往前疾驰。
“傅姐姐,我今天在学校里,英语考试获得第一名,法国来的玛丽老师,高兴的奖励我一盒吉百利巧克力。”
“回到老宅子,我拿了巧克力给姆妈吃。”
“姆妈一开始,吃的很高兴,吃完后,突然就……”
厉柔小手挽紧傅安安的胳膊不撒手,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睛瞪得很大,明显害怕到了。
边流泪边接着说,“姆妈突然就大口大口呕吐,吐完后,就昏迷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乔澜赶紧找了宅子里的老大夫给姆妈看病。”
“老大夫看完,不断地摇着头,手脚颤抖,不敢开药方。”
“我急忙打电话找大哥,接线员说大哥不在督办处,又急忙打电话到傅公馆找你,也说你不在。”
“我快急死了,就催着司机把我送来军政府大楼,看看能不能碰见大哥,再让大哥安排人去找你。”
“傅姐姐,没想到,就这么巧,让我碰到了你。”
“傅姐姐你给大哥开过药方,沈参谋长逢人就夸赞你医术了得妙手回春,你肯定能治好姆妈的病,对不对?”
“姆妈虽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却是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真的不想,很不想失去了姆妈。”
小姑娘越说越担心,毛茸茸的小脑袋,挤进了傅安安的胸口。
傅安安身上沉稳自若的气度,能让她感受到一股安心的力量,不再害怕。
傅安安拿出帕子,轻轻擦拭厉柔脸上的泪水。
“阿柔别担心,厉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厉柔靠在她怀里,含着浓浓的鼻音,“嗯”了声。
就像一只受到严重惊吓的小兔子,神色恹恹的。
傅安安心里软成了水,揽紧小姑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抚着。
司机把她们送到了法国医院。
下了车,傅安安被厉柔紧紧拽住手往医院的顶楼跑。
住在顶楼的病人非富则贵。
环境清洁优美,空气也流通。
几乎闻不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傅姐姐,当时老宅里的老大夫说姆妈快不行了,我吓得直掉眼泪,是乔澜做了主,赶忙把姆妈送来了法国医院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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