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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顾宅,傅安安没有坐汽车,而是沿着马路慢慢往回走。
寒冬腊月天,两旁的梧桐树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干,被寒冷的风吹的呜呜响。
梧桐树下,有丁星的小草冒出新芽。
衰败中透着蓬勃,父亲姆妈哥哥却再也看不到。
突然,哪里传来小猫喵喵叫。
傅安安循声看过去。
草窝里,有只断了腿的流浪母猫。
瘦小的猫崽,跑到对面马路的垃圾桶里,翻找到被丢弃的剩饭剩菜,一寸寸慢慢挪到母猫身边,把嘴里的食物扒拉到母猫嘴里。
等母猫吃完后,又跑过去,周而复始,直到母猫吃饱。
傅安安静静看着这一幕,心猝然就触动了。
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
法国医院。
乔曼骨折的右腕,已经被医生接驳好了。
只是那股子剧痛一直萦绕,让她又气又恼,动了胎气。
这会儿只能遵照医嘱,不耐烦地躺在床上养胎,翻来覆去。
如果说这些她还可以忍受,但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傅安安深藏不露,远远比她想象的更优秀。
扭头看到床头嵌在手袋搭扣上的那颗子弹,她心情差到了极点,猛然把手袋扔在地上,又从床上爬起来,狠狠踩了几脚。
“傅安安,去死吧。”
乔曼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咒骂。
朱乾川军装笔挺,推门走进来,看到乔曼两脚狠狠跺在手袋上,怔了下,“怎么了?”
“没事。”
乔曼忍痛挑了下眉,右手疼痛难忍,只能用左手扶着细腰,慢慢蹲下身去捡手袋。
朱乾川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凸起的肚子,眉眼狠狠一跳。
“你别动,我来。”
他跨步弯腰,早她一步把手袋捡起。
摸到搭扣时的不同触感,微愣,正要定睛细看,手袋被乔曼一把抢走了,随手扔在床头。
“就一个破袋子,没什么好看的。”
乔曼说的若无其事,手心却沁出冷汗。
面对朱乾川,她下意识隐瞒傅安安会用枪的事。
如果朱乾川知道傅安安不仅舞技过人,本性还很飒爽,会不会后悔娶了她?
朱乾川不知她心中所想,看着她身姿纤长高冷傲气的模样,犹如凌霜的傲梅,忍不住心中激荡。
自她怀孕后,他就再也没有跟她好好亲热过。
他伸手搂过她,对着那抹红唇,低头吻了吻,“都是要做姆妈的人了,还耍小脾气。”
乔曼闭上眼,慢慢抱紧朱乾川的劲腰,回应了这个吻,渐渐浪声动情。
身子藤蔓似的扭在他身上,“阿川,我难受。”
考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朱乾川浅尝辄止,移开薄唇,在乔曼耳边叹息,“再忍忍,等孩子生下来。”
“那你补偿我。”乔曼喘吟着。
傅安安身上那袭蓝色玫瑰旗袍,高雅奢丽,龙凤旗袍店的高端定制品,造价高达上千块大洋,是朱家两个月的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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