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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妈暗暗撇嘴,还是劝道,“少夫人进门就怀了孩子,老夫人你放心,这天大的福分啊,还在后头。”
“我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朱母叹息。
黄妈犹豫了半晌,小声撺掇道,“老夫人,要不,还是让少帅把傅小姐哄回来?与其等她被外人哄光银钱,还不如把好处留给少帅府。”
朱母皱着眉听完,若有所思。
黄妈伺候老夫人几十年,早就揣摩准了她的心思。
接着说道,“傅小姐回来了,她手里有钱,孝顺您又听话,肯定会接管府里一堆烂摊子,也愿意拿钱给少帅铺路,少帅府只会越来越兴旺。”
朱母听得有些意动。
但想了会儿,她还是摇了摇头。
“阿川休妻另娶,傅安安带走嫁妆和离,又大闹阿川迎娶乔曼的婚礼,桩桩件件,都把少帅府推到了风口浪尖,名声已坏透,这件事还是先缓缓。”
当初为了拿捏傅安安乖乖就范,她做的太绝了。
想起傅安安那寒冰夹霜的眸子,她就有些怵。
心里也明白,傅安安变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乖巧听话、被她随时拿捏的儿媳妇。
朱母不同意,黄妈只好作罢。
药费挂在少帅府的账上,两人走出医院,黄妈叫了两辆黄包车。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买年货。
街上挤满了汽车马车黄包车和人,到处拥堵。
汽车的度,比黄包车还慢。
拐过两条街,黄妈眼尖,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傅安安和春雀走进一间旗袍店铺,连忙招拉黄包车的伙夫,“快,停车。”
朱母被黄妈搀扶着下了黄包车,面色不悦,“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老夫人,我看见傅小姐的丫头捧着账本进了龙凤旗袍店,昨晚少夫人那件九千多块大洋的旗袍,就是这家店买的。”黄妈压低声音说。
朱母心里一动,瞬间瞪大了眼,“你的意思……”
“老夫人,昨晚我们少帅府闹得兵荒马乱,就是因为少夫人买了那件九千块钱的旗袍,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又没镶金嵌玉的,怎么看也值不了那么多钱。”
黄妈顿了下,接着说道,“我留了个心眼,你在法国医院还没醒的时候,我问了懂行的,那件旗袍,最多两千块大洋。
傅小姐现在捧了账本走进旗袍店铺,表明了,她是这家店铺的东家。
很明显,少夫人被傅小姐算计了。”
朱母勃然变脸,骂道,“小贱人,她怎么敢?”
她很想冲进去怒骂傅安安,但来来往往的到处是人,怕丢了少帅府的脸面,转身就走。
“黄妈,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少夫人,九千块大洋,不能就这么算了。”
少帅府。
黄妈站在乔曼面前,低眉顺眼把话说完。
乔曼心下一震,“什么?傅安安是龙凤旗袍店幕后的东家?!”
昨晚她就知道中了傅安安的算计,九千多块大洋,算是丢水里了。
再肉痛,她也不可能打自己的脸把旗袍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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