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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要是不欢迎我们，我们离开便是了。”

他作势要走，顾觉夏立马拦着。

“你们不用走。”

“我作为一家之主，难道连让你们住进来的主都做不了吗？”

她这话虽然对着林序南父女俩说的，但更像是说给我听的。

顾觉夏侧过身子，没好气地瞪我一眼。

“今天你晚回来，没准备好午饭，这事我本来就已经不计较了，现在还闹这出。”

“我看你真是和沈悠悠一样，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林序南在一旁插话：“觉夏你别生气，可能是你把他照顾得太好了，同样是身为人父，沈先生就比我多几分孩子气。”

他这话分明是在阴阳我。

林序南边说着，边朝我投来一个饶有意味的眼神。

我没有搭理他。

沈悠悠是我和顾觉夏的女儿，今年刚五岁。

“还看？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把你那在外面疯玩的闺女喊回家吃饭！”

2.

我们小区中庭有儿童活动中心。

有一个滑滑梯、一座秋千和一个沙堆。

女儿无聊的时候会一个人去那边玩，但没人推她，她玩不了秋千。

更多的时候是在沙堆里，用沙子堆成小城堡。

前往儿童活动中心的路上，我心中始终有一口难以咽下的气。

悠悠是她的女儿，就算女儿再怎么调皮，她也不该在外人面前如此贬低悠悠。

今天是除夕，小朋友们都回家和家里人团聚去了，没有一个人出来玩。

远远的，悠悠看见我，顾不得未堆好的沙堡，一股脑爬起来，直直奔进我的怀里。

她袖口染上了一小片污渍，但我永远不会嫌弃自己的女儿，把她紧紧抱住。

“悠悠，回家吃饭，吃完再来玩吧。”

女儿倚靠在我的肩膀，乖巧地点点头。

一回到家，悠悠看着餐桌里的两个陌生人，有些胆怯地躲在我身后。

老婆从厨房往外端菜，一撇看见了女儿身上弄得脏兮兮的，顿时火冒三丈。

“沈悠悠，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她作势要把女儿从我身后扯过去，扬起的巴掌还没能落在女儿身上，就被我的胳膊挡了下来。

“她还是个孩子，你何必跟她斤斤计较，哪个孩子不贪玩。”

顾觉夏嗤笑一声：“我看暖暖人家就不这样啊，人家怎么每天都知道干干净净的，就你闺女每天疯玩，跟个野孩子似的。”

餐桌边的林暖暖在受到顾觉夏的夸奖后，下意识地微微昂起了脑袋，像个满载而归地花孔雀。

小孩子没那么多心眼，暖暖也不知道要收敛自己的情绪，眼里流露出骄傲的目光。

我女儿被她妈妈凶狠的语气吓到，愣在原地开始哭泣。

她不敢哭得太大声，怕进一步惹恼妈妈，可下意识地颤抖代表着她心里无尽的恐惧。

我心疼地搂着女儿，慢慢地拍她的肩膀。

顾觉夏长呼一口气，转过身对上餐桌边父女异样的眼光。

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我平时不这样，只是看小孩玩得过火了，想教育她一下罢了。”

林序南安慰她：“没事的，做妈妈哪有不心疼孩子的，我懂你的感受。”

女儿一听到顾觉夏的声音，哭得更加激动。

“好了好了别哭了。”

她从沙发上随手捞起一个玩具，拿给悠悠，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女儿在得到玩具的安抚之后，小小的身躯一抽一抽，尽力压制哭声，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她的懂事令我的心都像被揪着那样疼。

悠悠拿着那个毛绒玩具来回摆弄，喜欢得爱不释手。

也正是她将娃娃转动之时，我才看清它身上的标识。

这个娃娃分明是买车时附赠的赠品，就连做工都称不上十分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