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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好，你说。”向衡马上打消换地方的念头。

  &1dquo;我三岁多的时候我妈走了。她跟我爸离婚了。她抑郁症，她说她会死的。我爸就让她走了。他对我妈说他只有一个要求：别回头，别打扰我。”顾寒山表情平静地叙述着，向衡看着她，心有些抽痛。

  顾寒山啊，每一个细节都能记得的人，当她说起这些往事，得有多少伤痛将她席卷。

  &1dquo;我四岁多的时候会说话了。说的第一句话是：妈妈走了。我爸回复我：爸爸在。他那会才知道原来我什么都知道。生的事我都记得。我不自闭，也不智障，我就是没办法处理太多信息，我的脑子要爆炸。我爸那年把我名字改掉了，改成顾寒山。”

  &1dquo;不是那座寺庙的名字，是那个僧人的号？”

  &1dquo;你知道寒山大士？”

  &1dquo;查你的时候才知道。”

  &1dquo;没关系，很多人都不知道。”

  &1dquo;有关系的。谢谢你让我知道，顾寒山。有关系的。”

  寺庙和人，物灵之差。

  意外还是蓄谋，天壤之别。

  拥有一个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女儿，倾尽全力养育照顾希望她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周全到请律师盯着医疗隐私的保护，细致到治疗方案需要他签字确认。如果没有他，女儿会病，会被送到精神病院，过去二十年一切努力前功尽弃&he11ip;&he11ip;

  这样的爸爸，为了救个落水姑娘去世了？

  &1dquo;你推测得对，向警官。我确实有想做的事。”顾寒山平静地说。

  我知道人性。

  向衡抿紧嘴角：&1dquo;如果我说我全懂了，我会帮助你，这能让你改变你的决定吗？”

  &1dquo;不能。”顾寒山声音冷冷的，&1dquo;但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

  第19章

  看守所。

  审讯室里，关阳安静坐着，他面前放着一个文件夹，他在等待狱警提人过来。

  铁窗阴森，长廊肃冷。

  过了好一会，外头有金属磕碰，脚镣划过地面的擦响，以及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关阳坐直了，摆好脸色，看着门口。

  狱警开门，一个年纪看着三十出头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五官端正，身形挺拔，姿态从容。他身上很有一股潇洒随意的劲头，囚衣都没能掩盖掉他身上的艺术气质。

  关阳看着他，那人便笑：&1dquo;好久不见，关阳队长。”

  &1dquo;范志远。”关阳一字一字唤他名字，像是咬在嘴里咀嚼。

  范志远，35岁，职业画家，在小众圈子里算是有些名气，抽象派，用色大胆，风格强烈。他家境不错，父母都在国外，他旅游画画吃喝玩乐，一副纨绔子弟作派。他被指控的罪名——谋杀。

  死者是一名女性，名叫秦思蕾，职业是服装设计师。她有自己的网店，有自己的原创品牌。3o岁如花年纪，聪明、高挑、漂亮、事业小有成就。秦思蕾的家人和朋友都夸她开朗大方，为人仗义又可爱。

  秦思蕾单身，但也不乏追求者，她热爱生活、热爱工作，对家人和朋友都很好。

  2o19年5月31日，周五晚上，秦思蕾跟朋友林雯去酒吧玩，她早早离开，说是虽然周末，但是要早睡，因为跟家人约好了明天一起过六一节。林雯对她好一通嘲笑，觉得这是她的借口，哪有一家中老年人要去庆祝儿童节的。

  那天之后，秦思蕾再没有出现。

  此时范志远看着关阳笑意更浓，他在桌子这边，关阳的面前，坐下了。狱警将他的手铐铐在桌上。

  &1dquo;关队有何贵干？是来恭喜我终于沉冤得雪，被判无罪？”

  &1dquo;检察官已经抗诉了。你等着二审。”关阳冷硬地道。

  &1dquo;二审也一样。你们还是会输。你们已经拿不出的证据了，抗诉又有什么意思？难道被我打脸打得太舒服，还想继续享受？又或者想给我多一些的赔偿，所以用尽办法把我关久一点。”

  关阳冷着脸：&1dquo;对，怕你出去再杀人，能关多久就关多久。”

  范志远笑笑：&1dquo;你诬陷我。”他抬头看了看审讯室的监控摄像头，对着摄像头说：&1dquo;他们诬陷我，他们伪造证据，他们败诉了。”

  然后他转回头看向关阳：&1dquo;你们关不了我多久的。什么都是有时限的，我可以再等几个月。然后，就轮到你们等着了。”

  关阳问他：&1dquo;等什么？”

  范志远又笑：&1dquo;你看，你又诱导我说些气话，然后你们就当证据用。我不会这么傻了。”

  &1dquo;你很聪明，特别会演。”

  范志远摇头，道：&1dquo;关队看上去气色不太好，听说最近过得不太顺利。”

  &1dquo;是吗？从哪听说的？”

  范志远不理会这问题，道：&1dquo;听说关队长跟得力干将闹翻了，真的有意思。不止局里领导对关队很不满意，下面那些办事的干警，也对关队很有意见。”范志远欣赏着关阳的黑脸。&1dquo;你人品怎么这么差呢，怎么能让属下来顶锅。”

  &1dquo;检察院把你的案子回我们补充侦查。”关阳不理他的冷嘲热讽，把话题转回来。

  &1dquo;补充？”范志远大笑。&1dquo;你们前面侦查出来的所有证据都被推翻了，这次还能补充出来什么？再自己抹出一摊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