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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克莱恩早有准备地提前从神弃之地顺走了几千个怪物转化为秘偶，果不其然，在巨人王庭被打开，亵渎石板被拿走的一周后，真实造物主就骂骂咧咧地把神弃之地的门给关了。

先前在罗思德群岛开办的职业学校第一批本土学生学成出师，被我拉过来搅水泥砌砖墙，我在备忘录上划掉这件事后，马不停蹄地回到贝尔丹，一个远程传送把学生和画具杂物等带到了海神教会学校提前清空出来的校舍。

克莱恩当初得知我对这一批学生的安排时，调侃说这将是罗思德群岛历史上首个艺术班。我还借此联想，说我们以后发展起来了还可以搞个正规的美术联考，甚至创立我们自己的文学，美术奖项，一开始就把舆论文化方面的话语权握在手里……

克莱恩立刻道，打住，我们至少得先成为序列0才有底气说这些。

对现在的我来说，培养自己的锚点和接班人是和扮演晋升同等水平的要务，克莱恩一开始在这方面很大方地给我在《愚者圣典》里送了个“美之天使”的名号——但是介于神秘学中的美丽可能会指向不同于我权能本身的东西，我想的是艺术之美，万一神秘学想的是欲望繁衍之美呢？这个时候白银城编写圣典的各位就很有能力和眼色了，人家大笔一挥说我是主座下的“绘之天使”。

其实我更愿意被人叫“目天使”或者“赤色天使”……听上去很拉风的，前一个指代我有视觉方面的权能，后一个是对我政治目标和倾向的体现，但是赤色天使又很容易跟隔壁的造物主红天使撞车……

克莱恩在源堡手捧初版《愚者圣典》，深情并茂地朗读着：

“绘之天使是我主的眼睛，亦是我主座下的教导者和神谕的践行者，祂替我主巡视人间，规劝人们，教导人们万物的道理，传播主的名；祂的笔下绘制的必成为现实……”

克莱恩没有读完，他放下书本捂着肚子狂笑，嘴角快咧到耳后根，我只觉尴尬无比，脚趾恨不得在源堡抠出个鸟巢故宫。但是我不甘示弱，劈手夺过圣典快速翻到后面，更加大声地朗读：

“……时天使是古老年代的王，最终臣服于我主，为主敲响天国之钟……”

“……水银天使是我主最宠爱的天使，祂替主为信徒祈福，赐予好运……”

“……死亡天使是陪伴我主最长久的天使，祂是死亡的执掌者，曾是死灵国度的执政官……”

“……生命天使是每个人体内的灵性，为主吹响生命的号角……”

“……惩戒天使……”

“……救赎天使……”

克莱恩笑不出来了，狂笑的变成了我，“哎！你看！你看看，愚者先生！你有这么多天使开不开心？高不高兴？我这就把这本复制粘贴寄给艾格斯先生！寄给威尔，还要给贝尔纳黛和莎伦他们看一看，再给贝克兰德的帕列斯看一看。”

克莱恩猛抬头无能狂怒：“你敢！”

笑完了我捂着抽痛的小肚子给克莱恩解释：“时天使可以有，但是改成敲钟天使，这个位置给帕列斯先生更好，可以这么说，敲钟天使曾是过去纪元家族的首领，这还不够，因为阿蒙也是第四纪的阿蒙家族的首领，还要再加一句：祂尽职尽责，替主引导迷茫的羔羊；代我主与隐秘交好友善。”

迷茫的羔羊：指伦纳德，最后一句直接把阿蒙排除在外，精准锁定到帕列斯身上。

克莱恩听我讲完利用圣典和漏洞产生和神明之间的神秘学原理后，又修改了帕列斯的语句：“我看改成过去纪元家族的长者比较好，毕竟阿蒙之间本质上而言都是阿蒙，都是从唯一性上扯出来的，谁都不比谁年长。也不用说是敲钟天使，就说只是时天使，不用麻烦老人家过来敲钟，也避免阿蒙通过这个行为钻漏洞，照你说的，阿蒙只要真的在弥撒的时候敲钟，那么在场的信徒都会多少认为祂是我的座下天使，联系依旧产生了，干脆不给这个职位任何具体的行为描述，保险一些。”

于是愚者先生对圣典修改的神谕就这么下发了，远在贝克兰德的帕列斯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职位三言两语间就被安排了——当然当新白银城和新月城的人们郑重诵念这些内容祈祷时，这个足够精准的描述依然能让帕列斯察觉到。

我想帕列斯的反应应该是：

我什么时候多了一批锚？

解决完克莱恩的锚，我的锚还不够。

“吉娜？”我从包里拿出一样样材料，平时批改作业和备课的教师办公桌上摆好了坩埚，小姑娘脸上有了肉，眼睛发亮地看着我，手掌紧张地攥着新的衬衫裙子。

“准备好了吗？喝了魔药就会变成非凡者哦？”

“老师，我准备好了！”

别的途径我是不清楚，画师途径目前屏障之下最高序列就是我本人，因此我对于一份“美术学徒”魔药对普通人的最低要求是很清楚的。

我在画室里选择了近期考试中成绩最好的前十个人，一个一个叫过来谈话，循序渐进，慢慢讲明了成为非凡者的好处和劣势，有的人一听是超凡的力量，对此感到恐惧和害怕，甚至对我都产生了抗拒的心理，也有人以为自己是遇到奇遇的天选之子，以为成为非凡者是什么自豪骄傲的事情，想要抓住这个机会让自己变得不同寻常，还有剩下的纯粹是迷茫，他们在过去的人生中习惯了被长辈和社会安排着做事情，现在突然给他们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他们很是不习惯。甚至有个孩子如此回答我：“老师，您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都会做的，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我想您一定会选的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