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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白便作坐在那窗垣處,狀似無意似的坐在那處欣賞風景,看那方想卻是朝著那長安巷。
此刻時分,長安巷上的車馬來來往往,鱗次櫛比,皆是官雋相攜,不過男女宴席不在一處,為官者從前門而入,親眷則是再行十來米從偏角入了宮。
他眼瞧著阮家的車馬從城門處緩緩而至,從上頭下來的,卻只孤影一人,後頭再無旁人,哪裡有什麼親眷在後。
徐元白又朝那處看了兩三回,才確信自己沒看錯,心募得就是一沉,她又出了何事?
正疑惑間,祿二從外歸來,與下馬車入內的阮義舟擦肩而過,一步不敢停歇的上了樓宇。
見他上來,徐元白開口便問「她怎麼了?」
祿二隻覺得心下苦不堪言,忙答道「殿下,阮家姑娘跟著亦先生入了觀。」
徐元白匪夷,好好地入什麼觀?
祿二自知又是自己失職,沒能仔細阮家的消息,心下惶恐非常,誰能想到阮家的姑娘這麼不按常理出牌,旁家的姑娘得了能進宮的機會,便是削尖了腦袋也要來的,這位可倒好,不來便罷,竟是去那荒涼清貧的觀里。
他低頭將探聽的消息一股腦全說出「說是姑娘還未好清,亦先生替她占了一卜,道她與三危觀有些緣道,山上清悠更適合養身,是故請她去了觀里。」
又是亦生,徐元白霎時便覺得攢了大半日的欣喜似泄洪般啥時間就散了乾淨,手指微微曲起捏緊手中的摺扇,面色微沉。情緒暗淡。
他將手中摺扇往樓下一扔便站了起開,挪步便要下口,早到跪在地上的祿二旁時,腳步一頓,看了他一眼涼涼道「如今我看你這差事也是不好好當了,既如此,不若去洗洗馬廄,清清腦子,才能好好當差。」
洗馬廄?
這話一說,祿二面色便是一白,想到那近乎百十來畝的廄場,便覺得眼前暈黑,這一場清洗,那是要勞斷半條命。
還未來得及應是,便見徐元白衣擺一掀便下了樓。
跟在後頭的利一與何厚同情的看了眼祿二,便緊跟他身後下了樓。
佳人不在,徐元白便失了參宴的興致,但到底是皇家宴賜,他為皇儲,怎也是要去的。
他進了頤園,便直朝著高位走去,四下不停有人行禮,他不過頷爾爾,索性他一貫冷淡,旁人也瞧不出他此刻心情甚是糟糕。
整個頤園被一流池一分為二,左邊為官員男子之座,右側則為親眷之位,兩處離得不遠不近,恰能瞧見對面,只女子那處有著輕紗帷幔堪堪遮擋,但卻無甚用處,緩風清吹,便拂起蕩漾,對面隱約便能瞧見那處佳人嬌容。
徐元白剛落座,便聽到內監道皇帝皇后至,聞言眾人皆起,再叩跪拜。
待皇上等人落座,命眾人不要拘禮,宴賜才算開始。
整個宴會不過為昭示皇家恩澤,設宴之事又極是繁瑣,都是一些虛禮,一道道流程下來,時間已過了一刻,佳肴都已漸涼。
佳肴賜下,觥籌交錯間歌舞緩緩而起,絲竹樂聲靡靡,歌姬舞蹈裊裊,然徐元白興卻是缺缺,捧著一壺酒,一言不發的喝著。
呵,籌謀幾許,不過是白費功夫。
正喝著,忽聽到不遠處的皇帝發話了,他看向徐元白道「太子既大病剛好,酒虛得少飲。」
徐元白聞言眸間一沉,剛執起的酒杯募自便放下了。
他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皇帝不容置喙吩咐道「何厚,將太子的酒撤下。」
何厚聞言,哪裡敢耽擱,言諾後便忙將酒壺撤了,連他手中那杯都叫他拿走。
第1o章驚恐
徐元白無端被奪了酒,在這酒宴上的興致更是缺缺,百無聊奈的看著底下的鶯鶯歌舞。
他正無,忽而瞥見了姍姍來遲的人阮言文,他眸光一轉,想起他來遲的緣由,忽而嘴角帶笑。
他與阮言文不大相熟,阮家初初入朝為官,一月下來,不過見了了數面,連話都未說過幾句,他本是覺得,即便他是阮瑤清兄長,也沒什麼必要深交,可聽方才祿二的消息,他像是也格外厭惡亦生,如此看來,倒是合的很………
唐皇后坐在主位,本就心繫著太子妃人選之事,她人坐在高位,往下看去,兩座之人她一目了然。
她看著各家貴女,觀其言行舉止,待看好了幾位,正欲喊徐元白來瞧瞧,卻見他正直勾勾的往一處看著。
她正詫異,忽而,便見他又笑了,嘴角雖只輕輕勾起,卻是顯而易見的心情愉悅。
唐皇后見他募得一笑,當他是瞧上了哪家閨秀,欣喜異常便順著他目光看去,待看清何人,怔的便有些愣住,只見那人不是個纖纖貴女,竟是個倜儻男兒。
她看著那人面容生得很,還在打量著是誰家的,瞥了眼坐在她跟前的阮義舟,才驚覺那人當是他獨一的嫡子,武成侯世子。
她心募得一沉,有些摸不著頭腦,一個極其荒唐的猜測不自覺在心頭緩緩升起,越想著眉頭皺的越緊。
太子身側,目下似是連個侍妾都無……
她穩了穩心神,喊了一聲「太子在笑什麼?」
忽被人點了一聲,徐元白忙回神,斂卻嘴角的笑意,狀似無語的搖了搖頭「無事,只是今兒熱鬧,兒臣眼見著開心,便跟著樂樂。」
這番答覆,落在唐皇后耳裡頭卻變成了旁的意思,眼見著開心,是看見了些什麼才能開懷,跟著樂樂?跟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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