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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以舒立在伞下,心想:他爹娘可能真把宋大夫当自家女婿了。
“叹气做什么?”头顶宋大夫问。
叶以舒睨他一眼,道:“叹你。”
“我?”宋枕锦转身,伞面微微偏转,“可是我做了什么惹阿舒不高兴的事?”
叶以舒瞧着身边掠过去,四条腿儿溅着泥巴黢黑的阿黄,笑了一声道:“那倒没有,只是担心你。”
宋枕锦以为是担心他淋了雨,温声道:“没什么大碍。”
叶以舒盯着身前灯笼里透出来的微光,没多解释,只“嗯”了一声。
回到宋家,刚进院子叶以舒就听到那震天的呼噜声,他脚下一顿,几乎瞬间提着灯笼转身就走。
“送你到家了,我也回去了。”
走过两步,手臂忽然被抓住。跟钳子一般,抓得叶以舒不得不顺着力道退回两步。
他俩面对着面,叶以舒目光从宋枕锦绷着的脸上移到被抓住的手上,笑道:“怎么着,还不让我回了?”
宋枕锦抿唇,声音愈低了些道:“天色已晚,山路不好走。”
他拉着哥儿进屋,灯笼放下,又点亮了蜡烛。
叶以舒坐在他那书案边,手抵着下巴,垂眉耷眼的。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啊……”他怪声怪气道。
听得宋枕锦回头瞧他,忍俊不禁。他道:“我去烧热水,洗不洗澡?”
叶以舒懒懒抬起眼皮,看他一眼,缓缓点头。
宋枕锦出门去,叶以舒在桌案边愣了一会儿,听到那四面八方环绕着他的呼噜声脑仁疼。
他待不住,起身出去。
宋枕锦给锅里添完水正在灶前烧火。
他腿边趴着阿黄,阿黄蜷缩起来像一块金黄的大面包,脑袋搭在他的鞋面上睡觉。
听到动静,阿黄耳朵抖了抖,眼皮都没睁一下,尾巴敷衍地摇动着。
宋枕锦坐如松柏,手拿着火钳。
火光映着冷白的脸,眼里却带着星火般望过来。
叶以舒道:“要不你还是写一张和离书放我回家算了。”
“睡觉是天大的事儿,不睡好人容易老不说,身体也会变差。你个当大夫的,肯定知道得比我多。”
宋枕锦睫毛颤动两下,冷不丁问:“昨晚睡得好吗?”
叶以舒一想起那感觉,头皮都舒服得麻。
但嘴上却道:“尚可吧。”
宋枕锦轻笑一声,又转过头去递柴火。
叶以舒坐在凳子上,又往他那边挪了挪,直到脚抵住阿黄的屁股。他问:“所以呢,你同不同意?”
宋枕锦望着灶孔里的熊熊火光,声音有些轻,他道:“之前不是说好了。”
叶以舒轻哼一声,道:“我告诉你,到时候你自己栽了可别怪我现在没提醒你。”
“栽什么?栽葱还是栽菜。”宋枕锦转头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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