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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自觉地陪着笑脸。那个叫石斫的捕快依然是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我，然而，当他的视线触及大伯的时候，突然就变了。他有些惊讶地开口：&ldo;爹？&rdo;&ldo;斫儿？&rdo;大伯也有些惊讶。我当场僵掉。石斫的爹是户部尚书石秉文；大伯有个文武双全，年值弱冠的儿子……不是吧，这种事都有？于是，本来打算走的石伯伯再一次回到楼上。&ldo;你不是该在谨轩书院的吗？怎么到这里来了？&rdo;石伯伯的声音里略有恼怒。石斫站着，无言以对。哈，我窃喜着递上茶。顺便瞟他一眼，轻叹口气。他看了看我，一脸的冰冷霜寒。&ldo;没话说？&rdo;石伯伯大概是碍着我，没有怎么发飙。&ldo;孩儿只是觉得……&rdo;石斫终于开口，&ldo;大丈夫不为国家出力，罔生于世……&rdo;&ldo;什么？！&rdo;桌子被狠狠地拍了一下，发出了可怜的悲鸣。&ldo;石伯伯您别生气，身体要紧。&rdo;我立刻上前安慰。幸好不是爷爷，以前他跟爹发飙的时候，桌子椅子通常是粉身碎骨的命。&ldo;你‐‐不读圣贤书，能有何作为？&rdo;石伯伯压下怒气，道。&ldo;扎进故纸堆里就能有所作为？&rdo;石斫不甘示弱。眼看暴力要升级，我小心地开口：&ldo;我看我还是回避一下……&rdo;&ldo;不用。又不是什么外人。&rdo;石伯伯拉住我，&ldo;这个不肖子，你也早晚得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rdo;呃……这个……其实我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啊……石斫有些不解地看着我。石伯伯开口，&ldo;这是你江叔叔的女儿，看看你的样子，怎么配得上人家！&rdo;石斫当场愣掉。我也当场愣掉。这件事不是八字还没一撇吗？不对，确切说是墨都没有磨！&ldo;江叔叔……&rdo;石斫回过神来，开口，多了几分气势，&ldo;光是读圣贤书，考取功名，做个无用的官有什么用？像那群迂腐的老头那样递无聊的奏章，陪皇亲国戚吟风赏月？孩儿就是立志要成为江叔叔那样的男人！&rdo;出人意料。石伯伯当场哑掉。我也当场哑掉。我爹……好大的杀伤力……&ldo;你江叔叔……&rdo;石伯伯开口，语气微缓。&ldo;不为名利所绊，能挺身而出，身先士卒……您不是经常这样教诲孩儿的吗？&rdo;石斫的口气也缓和了下来。&ldo;……&rdo;石伯伯轻叹了口气。&ldo;我爹死了……&rdo;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打击石斫，&ldo;到了最后，也是黄沙盖睑，尸骨不全……石伯伯的苦心，你又知道多少……&rdo;我爹要是肯递无聊的奏章，陪皇亲国戚吟风赏月的话，可能也不会有战死的宿命吧。石伯伯看着我，又轻叹了口气。是啊……我爹是让人敬佩，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可是，轮到自己的亲人，又有几个人愿意接受这样的宿命？也许，爷爷也是为了这个和爹不和的吧……&ldo;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后悔。&rdo;石斫看着我，说道。明明应该是说给石伯伯听的话……看着我说做什么？&ldo;随你去吧……&rdo;石伯伯摸摸额头，&ldo;我老了……年轻人的心思……&rdo;……好不容易解决这对父子的纠纷，也顺利送走了超不慡的石伯伯。我不由吁了口气。&ldo;你真是江叔叔的女儿？&rdo;石斫目送石伯伯离开，转而问我。&ldo;你爹不是告诉你了嘛！&rdo;我转身走回店里。&ldo;一点都不像啊……&rdo;他小声地嘀咕。&ldo;抱歉破坏了你心目中的美好形象。&rdo;我皱着眉，没好气地道。他跟上我，有些拘谨地开口：&ldo;我爹跟你说什么了没有？&rdo;我当即止步，&ldo;要说什么？&rdo;他立刻恢复常态，一脸的不屑。&ldo;我小时候是跟我爹提过一定要娶江叔叔的女儿为妻。&rdo;他叹口气，&ldo;不过看来是不用了。如果我爹说过类似的事，麻烦你就当是没说过。&rdo;娶我？就你？做梦吧！我立刻双手叉腰，&ldo;不用客气，你本来就没有那种机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