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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领头羊（第3页）

此时，源非此插入对话中：“你会不会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两人几乎同时看向源非此，秦予兰反应过来，急忙向周终解释：“启之学长别在意，老师说活向来直言不讳。

周终抬手，说到：“没关系，我只是很好奇，先生为何这么说。”

“有人和我讲过一个故事：在辟火草原上，生活着一群羊，它们总是心甘情愿地跟随领头羊的步伐，丝毫不在意它会将他们带往何方。

有一天，原来的领头羊突然消失了。

羊群一阵骚动，然而很快，一只年轻的羊被推举出来担当新的领头羊。

虽然新的领头羊内心充满了疑虑与不安，担心自己能否胜任。

好在，羊群对他的决断没有任何质疑，于是他渐渐适应了自己的角色。

这群羊的生活就这样在领头羊的更替中不断延续，仿佛一场永无止境的循环。”

源非此缓缓讲出黄巅曾讲述给他的故事。

两人听后，秦予兰低头沉思，周终神情恍惚。

源非此接着说道：“在这个故事里，每只羊似乎必须都认为要有一只领头羊。

可实际上，领头羊的离去与更替，并未真正改变羊群整体的走向。”

“我自以为在带领武术界坚持抗争，实际上是被武术界裹挟？”

周终轻声呢喃，表情非哭非笑。

源非此看着周终的模样，微微摇头道：“周终，正如你所说的，我和秦予兰都没有处在你的位置，无法与你共情，也没有资格指摘你的选择。”

秦予兰这时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老师，面对大势，我们是否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知道。”

源非此似是很无辜道，“我只是转述他人的语言，它有什么道理，它的道理是否正确，在不同眼里都有不同的回应。”

秦予兰顿时一呆，随后哭笑不得。

周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反倒开始安慰起陷入迷茫的秦予兰：“我们被周围环境塑造，同时也在塑造环境。

秦同学，不必那么悲观。”

秦予兰本能地点头，但神情显露出她内心依然不太平静。

没有继续关注秦予兰的情绪，周终转而向源非此开口恭敬道：“感谢先生教诲，此番交谈让在下获益良多。

现在，我可以确定我想要什么了。”

周终拔出佩剑，手指缓缓划过伤痕累累的剑身。

感受着冰凉、粗糙的触感从皮肤上传来，周终继续道：“我想以最快速度完成意能与剑术的融合。”

秦予兰此时已回过神来，面对周终的请求没有感到意外，意味深长地提醒他：“你准备好交易筹码了吗？我当初是用我余下的生命换回了我父亲。”

周终愣了一下，转而苦笑道：“原来如此，‘非等价交换’……怪不得这里的事情学院总是讳莫如深。

秦同学，你还剩多少时间？”

秦予兰瞥了眼面无表情的源非此，尽量控制住企图上扬的嘴角，沉声道：“三年。”

“三年……有些短了。

我不是一命换命，能不能延长一点？”

周终思索良久，向源非此问道。

源非此没有犹豫，即刻回应：“你要救的是一种技艺，一个群体，你无法比较它们之间的价值。”

闻此，周终无奈叹息道：“也罢，无非是累一点，死后便可长眠。

那么交易怎么达成，要签订契约吗？”

“不用。”

源非此起身来到周终面前，向他伸出手，“握手代表交易成立。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源非此。”

周终匆匆起身，向源非此伸出手去。

当两人的双手触碰时，周终顿时产生一股心悸。

所幸，源非此很快便收回了手，那股令人胆寒的感觉也旋即消散。

周终赶忙说道：“先生怎可用平辈之礼对待我呢？在下周终，还望能得到先生的指点教诲。”

源非此只是简单点头，便转向秦予兰，道：“秦予兰，借你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