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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蕊愣住。
秦之颜又抿了口茶,似是无奈道,“王爷重情,退一万步讲也不会将姑母撵走。而我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自然也不可能离开,如此,就只剩下分开这一条路能走,各自安稳度日,也不错。”
陈蕊离开的时候,脸色异常难看。
只要王爷没打算休妻,秦之颜就能躲起来,可她不行啊。
站在听雨阁的门外,她握紧双手,片刻后看向贴身丫鬟,“明日,搭台看戏。”
……
快到亥时,墨寒炫才回府。
新房前的红绸还在,里面掌着灯,敞着门,女人单手支着额头,穿着新妇的大红裙褂,正在悠闲地看着书。
白净的脖子上包着一圈纱布,渗出了点点红色。
红烛柔和的光影倾泻在她的小脸上,勾勒出温柔的弧线。
若不是陈七汇报,他真的难以相信,这女人到底还有多少副面孔。
脚步停顿片刻,墨寒炫径直走了进去。
珠儿翠儿被秦之颜撵去休息,她听到脚步声侧头看了一眼,随即扬起笑脸,那双眸子,璀璨的如夜空中最闪亮的星辰。
饶是墨寒炫也被晃了一下心神。
秦之颜已经走到他面前,小手自然地去帮他脱外衣。
“王爷回来了?臣妾温了茶,小炉子里炖着参汤,翠儿做了咸口的点心,味道极好。”
她温柔地说着家常,带着娇媚的羞涩和初为人妇的激动忐忑,将外衣挂好,才红着小脸关上了房门。
一套动作宛如行云流水,墨寒炫杵在原地,耳尖又开始发烫。
秦之颜却已经折返回来,漂亮的大眼睛直直看着他,因为声音压得很低,自然而然地往前倾了倾身。
“王爷,接下来怎么配合?”
女人身上传来淡淡的清香,长而弯的睫毛,说话间似乎能扫在人的心尖,传来痒痒麻麻的悸动。
墨寒炫极不自然地错身坐在桌前,一张俊脸故意沉着没有说话。
他如此,秦之颜立刻开始忙碌。
斟茶盛汤端点心,小媳妇一般,偶尔还会刻意提高声线,说些尽显亲密的话。
食不知味这个词,墨寒炫第一次直白而又清晰地感知理解。
他拖了一会儿,也不见女人跟他抱怨柳娥和脖子上的伤。
这么好的施展苦肉计的机会,这女人是不会用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失落什么,略有些烦躁地将茶盏放下。
“本王去沐浴。”
他说着站起身往外走,秦之颜犹豫了一下也站了起来,纠结的小手扯着裙边低着小脑袋跟在男人身后。
只是演戏而已,用不着这么认真吧,还要她去伺候沐浴?
难道那些监视的人连这种场面都要看。
她思绪混乱不清,根本没注意到前面的身影停下,直接一头撞了上去。
结实的肌肉撞得她脑袋嗡嗡的发晕,她捂着额头抬眸看过去,眼中尽是询问。
这怎么突然停了?
墨寒炫转过头,狭长的眸子又冷又沉。
“你做什么?”
秦之颜不明所以,却时刻谨记做戏要做全套,立刻娇羞地福了福身。
“臣妾伺候王爷沐浴更衣。”
墨寒炫的表情瞬间龟裂。
暗处传来稀碎的声音,转瞬即逝。
似有人没忍住差点喷了,又好像有人从高处滑坠。
果然有监视的人在。
秦之颜秒懂,眉眼含春,笑得越发妩媚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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