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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我們去吃飯吧。」

6栩栩揉了揉眼睛，納悶地咕噥了一聲，隨著她進了電梯。

轉眼到了沈枝口中朋友介紹的那家火鍋店。

店外的樹光禿禿，這段舊街區里，對面的拆遷大樓側面已經掉了外表牆殼，只留下一整塊白漆，帶灰的白。

漸昏暗的天色，未開始營業的路燈，火鍋店照出街道的光芒，擺在門口的幾張人滿為患的桌子，繪成一副名為《這家店確實很有人氣》的畫。

「好多人啊。」6栩栩感嘆，蕭瑟的周圍環境令人聲喧雜的店鋪更具吸引力，「坐裡面？」她指了指人多，但看起來衛生乾淨的店內，並攔住一個出來倒茶水的服務員問：「裡面有位置嗎？」

服務員匆匆忙忙扔下一個字，「有。」

6栩栩便進去了。

沒得挑，她們坐在唯一空出來的那隻桌子上。

「這家店居然這麼有名氣？」沈枝點菜，6栩栩左看右望，嘀咕道：「估計也是因為今天降溫吧，人多。」

沈枝點的菜沒什麼問題，6栩栩都愛吃。

涮在鍋里，聞著飄香，她的表情享受怡然。

偶爾抬頭看看對面沈枝，她只是低調安靜的夾菜下鍋，撈起來慢慢咀嚼下咽，很有餐桌禮儀，全程一言不發。

其實只是沈枝不知道在這時應該說什麼。

她如同被一隻鎮妖的符咒貼住，對6栩栩的心有不軌，從自公寓樓上下來就被封住，變成一塊石頭，狠狠的、沉重的哽在胸腔里。

某種無力感，甫地吞滅了她的表達欲。

還有心底的一絲絲羞愧。

曾經她以為6栩栩和徐斯曼只是尋求刺激，沒有感情基礎的，不成熟地捆綁在一起。

如果她們兩個人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恐怕是真的兩情相悅。現在自己知道了，再去插足，豈不是成了第三者？

多年培養的品行使她不能放縱自己去做這樣的事。

沈枝是懷著不斷提醒自己「這是與6栩栩私下相約的最後一頓飯」的心情用餐的，也許晚飯結束就代表著，她對6栩栩的追求也就此以失敗告終了。

可是她又很不甘心。

這種天人交戰的心情之下，她當然沒有任何心思聊天。

6栩栩剛開始吃的時候還好，急著供奉五臟廟，也沒覺得不說話有什麼，可時間一長，她就覺得有些悶了。

抬眼去看，沈枝還在埋頭夾著她碗裡的筍，慢吞吞地蘸料，慢吞吞地餵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