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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终于毕业（第1页）

距离考试结束只剩下十几分钟了，考场上的同学早已迫不及待等着这场考试的结束。

大家把试卷检查翻来覆去的查看，对着题目思索或者发呆，即使这张普普通通的试卷都在眼中过了好几遍了，任凭他们花再多的时间也瞧不出什么错题来，但看起来还剩下不少的时间，所以他们干脆在这剩下的时间内要么转笔，要么转橡皮，要么索性在发下来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打发打发时间。

考场里面原本有三个监考老师的，他们刚开始对考试管理十分严格，三个人监考，一个人坐在讲台那边的椅子上注视着底下每一个学生的细微动作，另外两个监考老师在考场中不停的来回踱步，其中有一个老师的皮鞋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叭哒叭的声响，时不时的吸引同学们的眼睛和耳朵去观听，有的同学听见脚步的响声过来便更紧张一分，倒不是因为监考老师看起来很凶的样子，而是怕监考老师瞄到自己不会做的题目空在那边，怪不好意思的。

随着考试时间逐渐接近尾声，考场踱步的两个老师来到考场外，两个人点了烟，和另外几个考场的老师互相吹起牛来，这时的考场上紧张的氛围如同他们吐出来的烟一样很快就烟消云散。

正在考试的是一群小学生，这次是他们的小学毕业考试，六年级升初中，他们这次考完就可以算得上是一名准初中生了。

为了让全县的所有考生的公正、公平的比较高低，也为了测试学生的真实成绩水平、比较各个学校的教学实力，所以毕业考试的监考老师都是外地调来的，为了就是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公开。换做以前，几乎都是自己本校的老师来监考，因为他们对于毕业考试的重视，这次来监考的全是别的学校的老师，有的学生看见陌生面孔的老师心里不免紧张起来，甚至答题都受到了一定的干扰。

随着考试快要接近尾声，他们逐渐开始躁动起来，考试的结果一点都不重要，但这次的暑假无非是他们最期待的，因为没有暑假作业，可以放肆的玩一个暑假，也是没有人干涉的暑假。

越是临近考试，他们则是越是兴奋，他们如同摇晃过的可乐，里面的快乐的二氧化碳随时都要喷射出来，现在就差把瓶盖拧开了。

考场内的学生开始互相微笑打招呼，有的人甚至拿起试卷跟同学比划着自己有多少题目不会写，小升初并没有什么门槛限制，小学毕业就是初中生，他们可以对这场考试肆无忌惮，即使考了零分，也不会阻挡他们完成九年义务教育。

正在做题的刘少威正在对着试卷发呆，随即一声小声呼喊打破了他的似梦非梦的状态，刘少威看去朝着声源看去，是之前的同桌张雨翔，他现在坐在旁边考试，张雨翔对刘少威小声说道：“考完。钓鱼去。”

说到钓鱼，刘少威顿时来劲了，两人互相笑笑，他朝着张雨翔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恰巧，这时的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外面的两个监考老师进来收试卷，等数完试卷数目准确无误之后，这才放学生们出去，刹那间学生的呼喊声穿过了整个校园，不断的有人兴奋的喊着“放假了。”“放假了！”他们有的人把书包往天上一丢然后再接住，争先恐后的离开了教室，蹦呀跳呀的。几乎没有比放假更让人兴奋的事情了。

刘少威也在拥挤的人群中离开了教室，回首望去，映入眼帘的则是满满的回忆，一个陪伴他长大的地方，他们从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渴望长大，待到如今自己已然小学毕业，即将面对未来新的环境时，内心则是不舍，有一瞬间失落感如同大江大河一样涌上心头。

这次的下课铃声是那么漫长，感觉响了很久一样，随着最后一个同学从教室里离开，校园里空空荡荡。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他们这群同学的最后一次聚齐，后面这辈子再整齐的聚集在班级里已经再无可能了，很多同学在未来的无数日子里也似乎永远不会相见，即使他们在一个大村子里，离得那么近，却相隔那么远。铃声终于结束，不少同学回头看了看曾经的母校。

“终于毕业了啊。”刘少威感叹道，总感觉时间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恍然之间，一群一起步入一年级的同学们都奔向初级中学，大伙的个子从比条凳高一些变成比课桌高不少。

“是的，我还是有点不舍得。”张雨翔说完再次看了一下陪伴他们多年的小学，学校还是和多年前刚入学时的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洁白的外墙，碧绿的窗户，还有被大家盘的油光发亮的大铁门，它们和多年前第一次见时一样，似乎在印象中没有一点改变。

二人是在不同的小村子，好在相隔不远，两个村子步行二十多分钟就可以到达，他们的小学就坐落在该大村子的正中心位置，这样的目的就是小学到哪个小村子的位置都不是太远，这次他们来到张雨翔所在的村子这边，在这里钓鱼。

张雨翔家拿了两个钓鱼杆，其中有一个杆子是他哥哥的，他和他哥相差五岁，现在的他哥已经在上大学，这次回来也是暑假放假回去，虽然是亲哥，但因为年纪相差过大，一个在上小学的时候，另外一个在上高中了，一个上初中，另外一个在上大学了，时间上的不对等造成了他们兄弟两个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无间，甚至矛盾重重。

这些天恰好他哥休息，刘少威则可以在他家看见他哥，对于初中的情况他们两个没有过多的了解，从周围人听到的消息都是一些劲爆的信息，有关于中学的升学率教学条件等问题他则是一个都不知道。就知道毕业后要上附近的A初中，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别的啥也不清楚，既然他哥好容易见一次面，何尝不先从他那里打听打听初中的具体情况呢？

“张雨飞。”对于张雨翔的哥刘少威也是很熟悉了，毕竟从小学三四年级就认识了，所以就直呼其名。“我问一下哈，你之前的初中是怎么过的啊，初中考上高中难不难啊？”

“初中就三年啊，就这么过来的，我自己初中的事情也记不清楚了，反之就一句话好好读书别搞一起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行，然后差不多努力一下就可以考上一个高中吧。”对于前面的第一个问题他描写的风轻云淡。

张雨飞有思索了一下，微笑回答第二个问题，“高中有好也有坏，现在我们所能上的高中分为四个，最好的是县第一中学，其次是县第二中学，后面是县第三中学，最后一个是四中，是技校。你初中的考试成绩的好坏决定了你将来上哪一所高中，而上了高中则决定了你大概能考取什么样的大学。”

“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要上高中，考大学啊？”对于刘少威来说，他觉得九年义务教育的时间够长了，小学所学到的知识够他在社会中闯荡了，身边不少的人没有上过什么学不照样过得很好，不仅仅他有这样的想法，身边的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他们一直觉得读书无用论，并且上到老师家长，下到身边同学朋友，又有几个人把读书当成一回事的？他们认为毕业就出来打工挣钱，这才是正事。如果不是九年义务教育，不少人大概小学毕业就要跑出去打工了吧。

“这个怎么说呢，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个仔细。”张雨飞一时有点语塞，自己的同学现在都挣到钱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快活又潇洒，而他还在问父母要钱上学，这有时让他尴尬不已。这个问题可谓是困扰了接近一代人。

“我想，如果你将来要干什么职业，比如飞行员、医生、律师的话，那肯定是要经过读书这条路的，如果没有考上高中，这些都无从谈起。”

“但真的好累。”刘少威回忆着小学的学习经历，他感觉小学这么多作业就已经够多够累的了，后面如果还是那么累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大概率就去打工吧，无所谓，得过且过。

刘少威继续问道：“我们现在所上的这个A初中怎么样呀？老师管的严不严啊。”

“嗯，A初中还不错，在周边的三所初中里面算可以的。B初中我们那个时候有超越我们的趋势，C初中就很一般，至于现在谁强谁弱，我就不清楚了。其余的一些学校就不知道了，不过现在的私立初中是很流行的，很多人都把孩子送到私立初中去上学了。”

“想想就恐怖，私立学校也不知道里面干什么的。”刘少威听到私立初中就犯难了起来。对于民办的初中部，很多人还是很不了解的。大概是关在笼子里，每天被逼着学习考试吧，刘少威都想到了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一点都不恐怖吧，我高中的时候很多人都是私立中学考过来的，而且他们考的都还不错。”张雨飞解释道。

“那么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A初中有哪些老师教的好吗？遇到不好的老师能不能换班呢？”

“好老师多的去了，不好的实在不想待班里就换班嘛。我们那个时候什么教学有四大天王，还有一群教学认真负责的老师，都挺不错的。”张雨飞回忆起来那些中学的时光不经意间微笑了起来，他想了想对张雨翔说道，“你看看你，对学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你这是干嘛去？又去钓鱼？我不管你了。”

张雨拿着两个钓鱼杆子头也不回也没有搭理，带着刘少威去往野塘里奔去。

“我哥就这样，没点本事就爱吹牛，话痨一个。他待会能跟你吹牛吹一下午，都不带休息的。赶紧走，不然钓鱼的时间都没有。他待会又要说道我这样那样的，听都烦死了。”张雨翔对他哥没有半点佩服之情，倒是十分的不开心，觉得他啰嗦无趣，而且还不帮他，老是逼着他看书，他则是十分讨厌看书。

“我倒是还想听听，感觉你哥知道的好多哦。”刘少威倒是佩服他哥的，一路拼搏好歹也是一个大学生，而且在他们村子里大学生并不多。

“不管他了。他说的话我一句都不想听。”张雨翔对他哥早就很生气，他每次看电视什么的他哥都阻止，气得他都要和他哥打架，所以对于他哥的一些学习方面的建议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两个人说笑着去河边钓鱼去了，一直到下午三四点这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