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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不嫁给魏开颐，你还能嫁给谁?顾家二公子，最大的愿望是一手酒，一手蟹，躺卧酒船。你愿意嫁这个酒鬼?跟你年龄合适的，还有6家的老五，不过，我听说他喜欢男人胜过女人。”袁克己撑着脑袋，外头看妹妹：&1dquo;按理说最合适的是你邵凌表哥，但他自己说过，对你只有兄妹之情，决不能做夫妻。而且，他早就定亲了，你别想了。”

  &1dquo;&he11ip;&he11ip;”

  &1dquo;开颐也没你想的那么差，他早年的确荒唐，但我相信，他以后会慢慢变好的。”

  墨竹痛苦的扶额：&1dquo;你一定收了他不少好处吧，怎么净说他好话?!”就像袁克己自己说的，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同意婚事，她不愿意也没扭转局面。凡事要往好处想，她内心告诉自己，已经挺走运穿成士族嫡女了，总比做奴客强一万倍，不要抱怨，对，不要抱怨。

  袁克己把玩那串琉璃珠，装作漫不经心的道：&1dquo;我能收什么好处?袁魏两家联姻本就再正常不过了。”

  墨竹翻看百家集的时候，就现貌似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出任官职的向来是嫡子嫡孙，而这些嫡子嫡孙的数量毕竟有限，就避免不了近亲结婚，长此以往，再好的基因也要完蛋。她叹道：&1dquo;何家那边要怎么办?”

  &1dquo;让他们朝魏家兴师问罪吧，嫁给他们，就要把咱们除名，何御榛会理解的。”他道：&1dquo;我想他们也不会想娶平头百姓。”

  墨竹便又在心里劝自己，不管怎么说，她已经见过魏开颐了，为人虽然阴暗卑鄙还好色，但精神状态还算正常。那个何家的嫡子，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没准人品更有问题呢，对，更有问题。

  他见她眉头紧蹙，表情落寞，心中也不畅快起来：&1dquo;你还没见过姓何的?怎么就芳心暗许了?”

  她本懒得解释，但想了想还是反讽道：&1dquo;你是怎么从我不想嫁给魏开颐推断出我对何家情有独钟的?根本是两码事，我只是对魏开颐不满。”

  竹帘卷起，窗外的夕阳照进屋内，墨竹身后是道道火红的霞光，为她染上了不同往日的冶艳之色。袁克己竟一时看呆，直到现妹妹也在看他，才回过神，微微摇了摇头：&1dquo;你对魏开颐不满，我倒是有个办法，让夕湘做滕妾，陪你一起进门，你不喜欢魏开颐，就把他推到那边去。”

  墨竹现自己已经跟不上袁克己说话的节奏了，她眨眨眼：&1dquo;夕湘是谁?”

  &1dquo;对了，你不记得家里的事了。是府里的歌姬生的庶女。”袁克己带着几分鄙夷的道：&1dquo;我去年见过一回，出落的不错，魏开颐应该会喜欢。”

  &1dquo;&he11ip;&he11ip;”她默默攥紧拳头，咬牙道：&1dquo;你让我嫁给魏开颐还不够，还陪嫁滕妾进门!”想起过往种种，越气恼，愤而起身：&1dquo;你到底有多恨我?”

  他忙站起来解释：&1dquo;我怎么会恨你，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吗?你不喜欢魏开颐，让其他女人替你把他拽走，难道不是个好办法吗?”

  &1dquo;你这是给我埋下祸患!”墨竹冲他大声质问道：&1dquo;妻妾争宠，我有好果子吃吗?”

  他恼她对自己大喊大叫，可与往日不同，袁克己没有脾气，而是把这股火压了回去，好声道：&1dquo;她是奴，你是主，她怎么敢跟你争?她是咱们家派过去伺候你的奴仆，你要这样想才对。就算你差使不动其他的妾室，起码还有她听你的话。”

  的确，魏开颐那厮绝对女人成堆，不缺夕湘一个妾。但姐妹嫁给同一个男人，这事太恶心人，她受不了。墨竹据理力争：&1dquo;任你说的好听，我也不想这么做!”

  袁克己耐心劝道：&1dquo;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夕湘是咱们自己人，在魏家，你们不是敌人，而是同伴。有她在，她做的好事算你的，你做的坏事算在她头上。”见妹妹仍旧蛾眉紧蹙，他坐起来，手搭在墨竹肩膀上：&1dquo;还用我说的再清楚点吗?她是你的帮手，是给你背黑锅用的替罪羊!”

  &1dquo;我又不作奸犯科，不需要帮手。再者，我若是自己犯了错，愿意承担后果，也不会往无辜的人身上推!”墨竹把他的爪子从自己肩膀上拿掉，恶声道：&1dquo;哼，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听你指使，想让夕湘做滕妾，进入魏家替你卖命?说少为了我，其实是为了你自己罢。”

  袁克己的确有这目的，夕湘是府中歌姬所出，地位卑贱之至，对他这个嫡出的主人言听计从。让她陪嫁，不仅可以让魏开颐从墨竹那分心，也能帮助甚至监视墨竹的一举一动。

  他迟疑了下，索性认了：&1dquo;没错，你不听话，自然有听话的人替我卖命。夕湘作为滕妾陪你出嫁这事，就这么定了。”见墨竹气的双颊涨红，眼底有氤氲水汽，他虽担心，但嘴上气势汹汹的道：&1dquo;怎么?不满意，这次也想一死了之吗?是再次投河还是悬梁自尽?”

  &1dquo;你们这群人渣都不去死，我为什么要死?!”说着，使劲推了袁克己一下：&1dquo;你想让我难过，我偏要好好活着!”

  袁克己一挡，顺手就把人拽到了跟前：&1dquo;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让你难过?”

  他眼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意味，墨竹只觉得十分别扭，用力一挣，后退了两步，警惕的道：&1dquo;随你怎么说。我明白，我说了不算，任你宰割，但你也别太得意!”说完，瞪了他一眼，转身负气而去。

  袁克己望着她的背影，好一会，才失望的道：&1dquo;唉，你要是能任我宰割就好了。”

  —

  夕湘看着铜镜中自己娇艳的容颜，从光洁的额头到弧线优美的下颚。小指上蘸了些胭脂，仔细的抹在唇上来增加光彩，她昨日的琴，练的不好，让嬷嬷罚跪到深夜，所以今日气色不佳，她得小心补妆，让自己看起来还是那样漂亮才行。

  因为大公子回府了。

  他喜欢从歌姬中挑选侍妾，她虽然可能是他的妹妹，但也仅是可能，夫人和老爷从未承认过她，她也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议论她身世的可疑之处。她的母亲在怀孕那段时间，同时侍奉过老爷与另一个士族公子。

  母亲的地位卑贱，她连普通的奴仆都不如，在府中做歌姬的，是奴仆中的奴仆。

  突然，夕湘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当是嬷嬷，赶紧合上铜镜，口中道：&1dquo;我这就来。”

  &1dquo;夕湘——好事，好事，夫人和大公子叫你过去。”说话的竟然是自己的母亲乐瑶。她韶华不在，早已不能靠姿色取悦主人了，现在只靠教习府内的歌姬唱曲，谋得一份差事做。

  夫人和大公子从未注意过她，夕湘先时有些害怕，但看到母亲喜不自禁的模样，才相信是好事：&1dquo;什么好事?”

  &1dquo;大小姐要嫁给魏公子，夫人和大公子的意思是想让你做妾陪嫁。”

  夕湘几乎被这喜讯击昏，眼睛瞪的大大，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半晌才在母亲的呼唤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欢喜的咧嘴笑道：&1dquo;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