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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开在她进门时，他抬头看过一眼，之后目光就再未落到她身上，冷淡得不能再冷淡。孙语潭都怀疑他是不是忘了有她这号人，不过不记得也很正常，她想，心中并不很在意，只当他恋爱之后更加洁身自好。

  她自己也在谈恋爱，和大她一届的某位斯文学长，学长不爱信息，有事总要打电话来和她分享。她怕长辈笑话，饭后便溜到阳台上去和人通电话。

  殊不知长辈一个比一个眼尖，曾歆筠悄悄问苏南：&1dquo;小潭谈恋爱啦？”

  苏南说：&1dquo;是啊，两人在一起没多久，天天打电话，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说。”

  曾歆筠笑了，&1dquo;年轻人谈恋爱嘛，听见对方声音就够开心了。”

  孙语潭收线回来，大人们都散成了几桌，摸牌的摸牌，聊天的聊天，陈庭站在楼梯旁朝她招手。

  她跑过去，陈庭说：&1dquo;好小潭，你帮我上楼叫一下陈锐，就说我有事找他。”

  &1dquo;哦。”孙语潭往上走，陈庭又叮嘱：&1dquo;他喝了酒，可能在睡觉，敲不开你就直接进去。”

  孙语潭走到门边，连敲几下，里面果然无人回应。她踟蹰一阵，还是转动把手，将门推开，里面拉了厚重窗帘，昏暗的光线中，只能模糊看见床上有个人影。

  &1dquo;陈锐。”她叫他的名字，他一动不动，她加大分贝又叫了几声，依旧石沉大海。

  她便打算过去推一推他。

  可她才刚弯下腰，就叫一只手拉住，陈锐欺身上来，吻住了她的唇。她偏头躲开，陈锐又追逐过来，扣住她下巴不准动，两人在黑暗中纠缠半天，孙语潭终于挣扎着拍开床头开关，室内一时灯光大炽，陈锐停了下来，他像才看清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他放开她，退到一边，语气平平的：&1dquo;对不起。”

  孙语潭却被他无甚诚意的道歉激怒，她回敬一句：&1dquo;有关系。”翻身压住他亲了回去。陈锐理亏在先，偿还似的不太反抗，甚至有意无意的回应，无知是不是错觉，孙语潭居然觉得陈锐享受于她的欺侮。而且，两人这么有来有往的，和她原意背离了十万八千里。孙语潭别扭地起身，先从旖旎氛围中抽离。

  陈锐还躺在床上，眼睛嘴巴都湿漉漉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孙语潭心中一跳，她忽然福至心灵地问他：&1dquo;陈锐，你是不是喜欢我？”

  陈锐不说话，孙语潭又追问：&1dquo;是不是？”

  陈锐闭着眼，&1dquo;喜欢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孙语潭：&1dquo;都不怎么样。”

  陈锐：&1dquo;你不喜欢我吗？你不是还给我写过情书吗，你说看见我，一整天都会很开心。”

  孙语潭愕然，她皱着眉想了会，&1dquo;你怎么会知道？你不会还留着吧。”

  &1dquo;你想多了。我记性好而已。”

  &1dquo;原来你都会看。我以为你会直接扔掉。”

  陈锐又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到了能忍受的临界点，也可能是先前的亲吻打开了某道闸门，他玩着她的手指，流连着不想放开，他说：&1dquo;你跟我一起出国好吗？别谈恋爱了。”

  孙语潭：&1dquo;我不想出国。”

  陈锐：&1dquo;那你喜欢我吗？”

  孙语潭怎么可能承认：&1dquo;我不喜欢你啊。”

  陈锐：&1dquo;哦。”

  他放开她的手。孙语潭心里其实甜甜的，甚至开始动摇，但她不放心，她觉得他今天太反常了。他是不是认错了人？她凑近了仔细看他，&1dquo;陈锐，你知道我是谁吗？”陈锐嘴巴闭得紧紧的，像是醉的厉害，孙语潭内心鼓噪，又追问一句：&1dquo;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1dquo;知道啊。”陈锐说，&1dquo;向珈钰，你能不能别闹我了。”

  像被冰水从头淋到尾，孙语潭一下手都不知该如何摆放，她退出房间，到楼梯上才想起她是为了什么上来。可她不想再回头和他说话。

  好在陈庭没有多问，她看她独自下来，也只嘀咕了一句臭小子。

  几年过去，陈锐接起吻来更加强势，没几个来回，孙语潭便被搅得呼吸急促，换气不匀。

  陈锐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亲着亲着都不太行了，他才终于离开她的唇，将脸埋在她颈窝。

  孙语潭摸着他还有一点湿的短，一点不觉自己变得平静，反而有一股说不清的躁动在蔓延。

  灯光太亮了。亮到孙语潭一下没法直面她和陈锐在做着这样的事，可她又能清楚听见，听见在静悄悄的夜里，专属他们的声响。

  第十章

  他们做着做着场地换到床上，她在疲惫和欢愉中循环反复。陈锐却一路兴致高涨，精力惊人，终于肯放过她时，一翻身便沉沉睡去。

  孙语潭一时半会没有睡着，她想两人这算什么，酒后乱性？这个说法可毫无底气，她又没喝酒，陈锐&he11ip;&he11ip;陈锐也清醒的很。

  而且，陈锐什么时候知道是她？

  她那时只当自己自作多情，并为此难堪不已，所以一回去便将生在陈家的事抛诸脑后。

  她第一次细细回想他们之间的对话。

  孙语潭忽然睁开眼，她记起陈锐讲到她写的情书，连内容都没说差。陈锐明明那晚就知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