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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齐玉异是如此。
季子漠意味不明的看向齐玉,齐玉茫然道:“怎么了?”
季子漠:“我在想,如果我娶的是旁人,现在没了八百两,估计要和我闹个天翻地覆了。”
齐玉眼中带笑道:“是你入赘我,可不是我嫁了你。”
季子漠猛然失笑。
主街上地面是铺的土砖,每日有人扫去落叶尘灰,季子漠与齐玉低声说着话,猛不防右侧一盆污秽之水泼到脚下。
季子漠齐玉停了脚,前后左右的走动的人也停了脚。
右侧一妇人身材微胖,穿着浅黄色的衣衫,头上插着一根金簪。
她双目瞪的浑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齐玉,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齐玉你个狼心狗肺,你和你娘好狠的心啊,翔哥儿叫你哥啊,你们得了消息什么都不说,自己悄摸的招了个赘。”
“我就说,我就说怎么成婚这么着急,原来是早就得了消息。”
妇人双目垂泪,轻轻摇着头颅,似是难以想象一家子骨肉这么狠心。
季子漠和齐玉立在大街上,立在人群中,因一句话,犹如站在了风口浪尖。
季子漠把齐玉挡在身后,正对着妇人冷色道:“姑,翔哥儿离家为国效力,你舍不得他都能理解,但也总不能因之前与家母不对付,就凭白攀咬齐玉。”
“齐玉年过二十一,成婚已经算是晚的,我入赘到齐家,内里如何大家应当都是知道的,当时我妹妹落水命悬一线,自是拖不得时间。”
齐文甜嚷嚷的时间,刚好是在众人没了银钱,也没了孩子时。
她的话音落时,众人分不清真假,但落在齐玉身上的视线就有了隐隐约约的敌意,连以为季子漠遇到麻烦,折回身帮忙的杏花村人,也停下了脚步。
季子漠回了两句,把那隐约的敌意打散了些,只是还不待季子漠再说话,齐文甜就把紧紧握在掌心中的纸条展了出来。
“你娘只让小厮来传了句话,说让翔哥儿早点成婚,我思来想去不知为何,以为是你娘觉得你成了亲,招摇给我看。”
“可是还没过两日,你爹见我没动静,就又让小厮送了这两句话来。”
齐文甜双目垂泪,咬着牙根,用手指点着纸上的字念,念着:“听你嫂嫂的,快些给翔哥儿挑选夫婿,莫要太挑人家,先成婚再说。”
几月前,齐父随手在沁满了桃花香气的纸张上写了几句话,现在桃花味道已散,上面的字迹却清晰依旧。
季子漠握着齐玉冰凉的手,望向齐文甜的双眸犹如深渊般森冷。
齐父齐母肯露这句话,已经算是对得起骨肉血亲,自己没重视,现在生了悔恨反过头插人一刀,真不是人干的事。
齐母让小厮传的话无人作证,自是可以反驳不认,齐父的笔墨,认识的人不少,辨别的法子也不少,季子漠想不认是难上加难。
齐玉死死抿着唇,浑身似是落入了冰窖,旁人遭了难,幸存的那个人就成了罪人。
不用看旁人,只杏花村的人,望过来的眼神就已经足够陌生。
齐家富贵几代人,齐文甜是当小姐养出来的,只年少思春,看上了长相好的读书人。
成婚后用嫁妆铺子开了个糕点铺,有齐父时不时的接济,日子过的不算差。
此时自认是大家闺秀的齐文甜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哭喊道:“我这哥嫂吃人心肝,怎就不跟我明说,明说我翔哥儿就算嫁个乞丐,也好过去送命啊!”
若是在无人处,季子漠或明或暗,都有法子让她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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