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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我做了一个梦，那个女人说这是她的家，谁也不能把她赶走......」

我的话显然把这对狗男女彻底整精神了，孙梅一把将我揽进怀里，「不怕不怕，儿子，妈妈在呢......」

任勇则是第一时间下地开灯，点了根烟。

他皱着眉头拿起手机，似乎是要查找什么。

忽然，烟头抖掉在了地上，床单被燃了个口子，孙梅连忙去拿水杯将还未燃起来的火扑灭。

任勇盯着手机，眼珠子好似都要瞪出来了，喃喃道：

「这不可能......」

说着就连滚带爬地去抽屉里翻找我的那部旧手机。

孙梅拿起任勇的手机看了一眼，当即也吓着了，连抱着我的双臂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

「天呐，我待不下去了啊啊啊——」

我被她打横抱起从屋内冲了出去，床上那亮着的屏幕上，赫然是我白天的时候发的朋友圈，是这屋的照片加一句话。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们呢——】

14

天还没亮的时候，任勇就急忙开车走了。

饶是他不相信我还活着，可那种近乎灵异的情况一发生，也让他不由得发怵。

孙梅抱着我去了我现在的屋子，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又将灯开了一整夜。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低烧，她迷迷糊糊地嘟囔着：

「是你抢占了我的位置，是你的错，你不要来找我......不，那天下大雨我没看清，我不是故意撞你的，要怪你就怪老天爷......」

我都听乐了，想起当时她猛踩油门直冲我来的那副场景，只觉心都在滴血。

自始至终我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我从未做错什么。

还有我的女儿，她甚至还不满周岁就被你残忍扼杀，这会儿你竟然还说不关你的事？

简直可笑。

「杀人要偿命的吧。」

我这句话的音量不大，但足够让孙梅听清，她怔了一瞬，随即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儿子，不是的，那天晚上你是做梦了......」

「我看到她浑身是血，小妹妹翻到了沟里，头磕在了石头上，那个女人回过头看了你一眼，她的眼睛里好像也都是血——」

我的叙述让孙梅近乎崩溃，「不是这样的......不......」

她说着就抱着头钻进了被子里，眼睛满是惊恐。

我面无表情地出了房门，隐约能听到老头子那屋的哼哼声。

15

农村的旱厕是半开放式结构。

我打开厕所门，借着天边渐亮的光将厕所上面的木质踏板踢歪，在底下放了一块尖锐的小石头，再遮盖上。

任勇曾说下个月准备把厕所翻修一下，到时候弄那种一整个的水泥板。

可惜，他的老爹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我慢悠悠往自己的屋里走，门没关严，让自己能随时看到外面的情况。

老头的屋子亮了灯，他趿拉着鞋往屋外厕所的方向小跑。

我的目光落向桌子上那扒了皮的半颗火龙果，地上的垃圾桶里还装着吃完的皮。

有些水果熟透之后，会让人产生腹泻的症状。

16

老太太这会儿还睡着呢，打着雷打不动的鼾。

至于孙梅，她自顾不暇，估计现在满脑子都是厉鬼索命。

我听到老头掉进粪坑里的一声惊呼，设想了一下他满身满头都是粪水的样子。

夏日天气炎热，里面满是白花花的蛆，啧啧，得老恶心了吧。

「来人——唔呕——来人救我——」

老头子一开始的声音还挺清楚的，渐渐音量就小了。

十分钟后，院子里恢复了寂静，耳边只有屋内老太太打呼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