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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玥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人完全和她认识的顾北林不一样。

在她的记忆里，顾北林是鲜活的，是充满阳光的。

可现在…

她突然想起曾经顾北望说过他的这个弟弟。

他说顾北林不太聪明，反应有点慢，但他很可爱，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想到这里，她问顾北林，“那你知道吗你哥生病了！”

生病！

顾北林一脸错愕地看向柳玥杉，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哥有肾衰竭，他没告诉你吧！”

看顾北林这个表情，她就知道顾北望没告诉他。

“当初你哥查出生病后，他一边忙着治病，一边忙于公司，一边还要照顾你。”

“我问他为什么不找人照顾你，他告诉我你不习惯陌生人的接触，你小时候睡觉都要他哄着，你害怕黑害怕打雷，所以他每天都要回家。”

“你以为我对你的习惯了如指掌是有多用心嘛？那是你哥临死前告诉我，他手机备忘录里记载了所有关于你的习惯，喜好的情况。”

“你觉得你哥掌控你，那是他害怕那天他死了，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人照顾你爱你了，他逼着你强大，逼着你咬牙坚持，逼着你努力融入这个世界，甚至是临死前还给我打电话求我照顾你。”

“可你呢，是你亲手杀了你哥哥！”

顾北林现在完全蒙了，从柳玥杉说他哥哥生病了那句话开始，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你告诉我，米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顾北林很想说话，可嗓子里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最后还是柳玥杉给了他一巴掌，他才开口了。

“是我想摆脱他，又离不开他，因为他喜欢你，所以我讨厌你，我知道他不喜欢蠢笨的人，所以我故意把你的文件藏了起来，我很想看你出丑可次数多了，我好像也喜欢上你了。”

“你知道吗，我也喜欢你，喜欢你很多年了，比温远星还久。”

“可那时候你眼里只有我哥，我哥太耀眼了，是我无法触及的高度，所以啊，我只想离你近一点，我有错吗？”

“所以你为了这一点，杀了你哥哥？”

“我没有！”顾北林大喊。

“我只想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离你远一点，也算是当初他一直管教我的报复。”

“我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破文件亲自去送，我明明拉住他了，可他却还是挣脱我的手，说要亲自去。”

“他是我的亲哥哥，我再恨他我也不想真的杀他，可他…还是因为我的原因死了，你以为我不难过吗？我甚至想一死了之下去陪他，是你寸步不离地看着我，我连死都做不到。”

“是你说的，你会永远陪着我，我才慢慢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可不到两年，你就喜欢上了温远星，你和他只相处了三天你就说喜欢他，你对得起我哥吗？”

柳玥杉深呼吸一口气，“我和温远星在孤儿院相处过三年，没有他我早就死了。”

顾北林一愣，他只知道温远星是孤儿，柳玥杉小时候被拐走也在孤儿院待了几年，却不想两人居然在同一个孤儿院的。

柳家距离温远星的孤儿院那么近，怎么会找不到呢？

他以为柳玥杉是在外地的孤儿院长大的。

突然，柳玥杉意识到什么，“所以，温远星的离开，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笔？”

顾北林看着柳玥杉，笑着点头，“当然，我可是出了不少力呢，他去的地方，还是我帮忙找他托关系把他塞进去的。”

听到这话，柳玥杉眉头紧锁，厌恶的神情丝毫不加掩饰。

“除此之外，你还干了什么？”

顾北林轻笑，“能干什么呢，就无非把我们相处的画面拍下来发给他咯，再说一点不太好的话挑衅一下，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这四个字听得她火大。

“所以家里那些佣人也是受你指使才欺负他的？”

顾北林点头，“对，都是我干的。”

呼！

柳玥杉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住自己心中的情绪。

再次睁眼，她的眼中犹如一潭死水，看顾北林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你凭什么这样看我，你要恨我啊，你应该讨厌我才对啊，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无所谓的眼神看我呢？”

柳玥杉知道，她和顾北望是他人生中最在乎的两个人，不论是爱或恨，只要是最在意的就行。

可现在顾北望死了，她也不再对他有任何期待了。

所以，当顾北林失去两个最在意的人的需要时，他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