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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都是过去了，谁知远远没有过去。

  她保持着瑟缩的姿势，陷入一场冻人的睡眠。梦里竟回暖，像僵虫误打误撞，跌入陌生的春潮。

  床微微陷落，叶乔便醒转。窗外已是夤夜，周霆深的床头亮着一盏微弱的壁灯，她不知何时被他抱来这里，竟有些委屈他的若无其事。

  周霆深觉她呼吸的变化，手臂轻轻揽上她的腰：&1dquo;醒了？”他故作轻松地一笑，&1dquo;外头那么冷，你居然能睡得这么好。”

  叶乔猛地翻身面对他，直截了当：&1dquo;白天的小姑娘，就是你们家资助的那个学生？”

  &1dquo;嗯。”他不欲隐瞒。

  她第二句就切中要害：&1dquo;是你们家，还是你？”

  周霆深默了一瞬，才说：&1dquo;是我。”

  叶乔平静得很不寻常：&1dquo;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晚，你刚从她家里出来，是吗？”

  &1dquo;&he11ip;&he11ip;是。”他已经在犹豫了。

  叶乔何其敏锐，他的一分犹豫在她眼中被无限放大，膨胀成内心的酸涩难当。她狠狠扑过去，周霆深猝不及防地被她压倒，两条纤弱的腿好似突然获得了钢铁的力量，跨坐在他腰际，单手沿着他腰腹的肌理摸下去。

  衣料沿着她抚过的地方褪去，周霆深喊一声&1dquo;乔乔”，堪堪起身便被她按倒，俯下身来赉予他一个凶戾的吻。叶乔不留情面地咬上他的唇：&1dquo;你不是最喜欢做这事么？”

  指间所过之处，早有欲望迎接她，仿佛是罪证。叶乔冷笑，将委屈和愤怒糅合成嵌入彼此的力气，动作凶狠到不顾疼痛。

  周霆深能感觉到她的涩，分明不想要，却勉强自己。他安抚她弓起的脊背，小心地回应她的吻。她痛极时心底的热泪涌出，砸了一大颗在他眼下，咸涩的泪水渗了几丝入他的眼，眼睫生理性地不停颤动。叶乔看着他酸疼地眨眼，失却力量般，突然呜咽出声。

  &1dquo;乔乔&he11ip;&he11ip;”周霆深哑声喊她，企图将她从狂躁中唤回。然而叶乔只是越哭越伤怀，越哭越疲倦，伏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哀哀保持着抵死的姿势。

  &1dquo;不哭了，不哭了。你听我解释。”周霆深一下一下地拍她的背，&1dquo;她还只是个小孩子，能跟我有什么？”

  女人从十六岁到六十岁都是一样的，会为认定的伴侣神魂颠倒。阮绯嫣白天的眼神清清楚楚地刻在叶乔脑海里，指甲不由得嵌进他腰背的肌肤。

  周霆深痛得呼出一声，抓住她的手翻身，让她看得见自己的眼睛：&1dquo;乔乔，你信我。”

  ☆、第45章杜冷丁o5

  叶乔稍稍安静些，周霆深轻吻她的眼睛，将咸涩的液体吞入喉中，嘴角扯开残破的笑意：&1dquo;哭什么？未成年小孩有什么意思，”视线在她轮廓美好的胸口逡巡一周，于她耳边低叹，&1dquo;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依旧是风流轻佻的句子，可他声音低沉醇厚，别样的撩人。叶乔不愿吃他这套，身体却有反应。保持着这个姿势实难平静地对话，周霆深在她耳边轻哄着，将她一手造就的僵局化解。

  眼角的泪被热息风干，心脏搏动的声音清晰入耳，叶乔脑海里晃过无数人面，隐隐觉得那女孩的长相有股说不出的熟悉。然而神思渐渐昏沉，狠戾在先制人时便耗尽，此刻只剩下了虚脱般的绵软，再清醒时已是另一番天地。

  窗外似有轻絮飘洒。

  周霆深抱着她，轻声道：&1dquo;外面下雪了。”

  终年的第一场雪，终于在开春前降下。

  叶乔在混沌的意识里喘息：&1dquo;那天晚上我听到过那种声音&he11ip;&he11ip;不是你？”

  周霆深回忆，勉强会意，说：&1dquo;不是。她的生活作风不是很好，怎么管教都没用。我那天恰好撞见。”

  难怪千溪那天听见隔壁有打斗的声音。他当时一头一脸的伤口，想必也是这样留下。叶乔回忆起两人在药房的相逢，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情令智昏，笑了一声。

  这么快破涕为笑，周霆深反倒更无奈：&1dquo;不想知道点别的？”那些他也不知如何解释的复杂渊源，仅隔一层雪花般轻盈的纸片。

  叶乔却摇摇头，说：&1dquo;这样就够了。别的不需要说很多。”

  &1dquo;现在大度了？”周霆深得寸进尺地逗弄她，苦声道，&1dquo;刚刚那模样，我还以为你要玩家暴。”

  叶乔就着先前的地方掐下去：&1dquo;又没少你一块肉&he11ip;&he11ip;疼的反正是我。”

  说完自己都害臊，耳根微微泛红。周霆深揉着她的腰卖乖，把她的手按到自己心口，表情夸张：&1dquo;怎么不少我的肉了，我乔乔一疼，我这儿的肉都快疼没了。”

  &1dquo;油嘴滑舌&he11ip;&he11ip;”

  &he11ip;&he11ip;

  初雪倾洒下天地，翌日清晨，到处覆一层白霜。

  纯白的世界里，所有的妒忌和罪念都似可被原谅。

  叶乔捧一杯热咖啡在窗前，鼻子有些堵，是昨夜着凉的后遗症。周霆深翻遍抽屉给她找药，药瓶被他甩成沙哑的铃铛。他身体康健，很少感冒，家里外伤药物反而比基础药品齐全。找了半天没找全，干脆一件羽绒服把叶乔裹了，牵着德萨出去买药。

  药房挺近，步行就能到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