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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澡,洗掉身上的灰尘和猫毛。
韩复爬上床,抱住裴缜撒娇地滚了一滚。
裴缜“嗯”了一声,多少醒了一点点,看起来移动一下胳膊的酸疼都能要了他的老命,但还是努力反手也抱上了他的腰。
韩复有点满足,低头,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子。
是快要被刚才那些牛皮笔记本给醋死了,但仔细想想,这样……其实也好吧。
十八岁那年,韩复不愿意继续继续念书,被老爸绑架一般地空投到了美国某以军事化管理著称的大学。去了三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卓叔都没办法救他出来,最后硬是拿到了学位毕了业才死里逃生。
那段暗无天日的人生里,他每天从宿舍窗户遥看着密西西比的河水发呆,想着跟心里喜欢的人隔着一片难以跨越的汪洋大海,还不知道哪天才能回国,别提多难熬了。
那种刻骨铭心的寂寞,至今还深刻在骨血里,简直心理阴影。
想到这儿,紧了紧手臂。
他是真的特别喜欢怀里抱着的这个男人,特别想要珍惜他。
所以,其实并不希望裴缜在没他陪着的日子里,都过得像他那几年那样寂寞无助。
如果在跟他在一起之前,缜缜也是被人爱过的,也有过真正开心幸福的日子,那么那样的日子当然是越多、越长越好。他宁可有人能替他哄他的缜缜开心,也不想他一个人。
所以……不可以觉得难受。
过了一会儿,裴缜皱了皱眉,又醒了。
棉被厚,韩复身上体温有点高,某种意义上是被他抱过来给热醒的:“呜……清洁阿姨走了?”
韩复:“嗯。”
韩复:“缜缜,我刚才扔了阁楼里超级多超级多的东西,扔错了可不准怪我啊?”
裴缜轻轻摇了摇头:“你随便扔,反正,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
韩复:“嗯?”
韩复:“缜缜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心花怒放,各种扭动各种缠,结果也没能骗来第二遍。
……
那天午睡醒过后,韩复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哈啾”个不停,整个人看着完全就是重感冒的状态,抽纸很快用了一整包。
裴缜:“没发烧吧,吃药了吗?”
韩复:“已经吃过了,一会儿就好,抱抱就好。哈啾、哈啾、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裴缜觉得不太妙。
强忍着身体不适,硬把人拖到小区医院。
医生:“哦,这其实并不是感冒症状,你是不是今天到什么粉尘多的地方去了?还是去花粉、梧桐絮絮多的地方了?或者大扫除了?”
韩复:“……”
“你这个,是典型的灰尘引起的过敏性鼻炎。”
韩复一回想,他确实今天是从进到那个阁楼里才开始打喷嚏嗓子不舒服的。阁楼里灰尘也确实多,太阳光一照到处飘,阿姨们都是从一开始就全副武装,他则是以为自己“感冒了”后才戴上的口罩。
医生给他开了点药:“回家吧,不严重,不是什么大问题,药可吃可不吃,最主要的还是以后多多远离过敏原,加强锻炼。”
裴缜:“……”明明挺严重的啊。
韩复:“哈啾,咳咳,医生,我周六要用鼻子去比赛的,那时候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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