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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沈云开是阿爹有一日外出时带回来的，当时他怀里还抱着两只猫，一黑一白，一样的青蓝色眼睛，但伤的很重，没过几天就死了。

望着沈云开谢穆九歌，薛宴仁眼珠微转，看了眼萧长宴。

萧长宴突然起身走向门外，一个暗影落下，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隐约听到：“二王子，城里，杀人”等字眼。

夜已深，大家也都散了。

薛宴仁到廊檐下，站在萧长宴身侧，望着天空喧嚣不减的烟火，说：“今晚你们在宫里发生事儿了吧。”

他用的肯定语气，并不用萧长宴回答，继续道：“上战场得来的兵器，要安稳下来才适合养的猫，真狠呐，她在亲手折断她的翅膀！”

......

穆九歌依旧睡的不安稳。

她时而回到小时候，骑着马儿跟在阿爹身后，尽情驰骋在南境的九雁山脚下，满目绿色，青草香扑鼻。

时而是她满腔奋勇地淌着冰冷的河水去倒灌敌人的城池。

时而又是听到阿爹战死沙场的噩耗后，她一路狂奔，却只来得及见到他紧闭的双眼，和灰败的脸。

她所有的不幸自此拉开序幕。

梦里的她在大宛拼命求生、在萧长轩的后宅愤恨挣扎，听柳雁回因她而死的消息、看穆九卿死而复生又复死......

她已经习惯梦里的无力感，只是看着、等着，等今晚的噩梦演过一遍后退场。

然后，她平静地睁开了眼。

萧长宴又在盯着她看。

穆九歌这一次连指尖都没动，只是摊在床上，问：“我应该没再喊谁。”

“嗯，”萧长宴擦了擦她被汗打湿的鬓发，说，“你忘了我的新年贺礼，我等着讨。”

穆九歌与他对视着，渐渐地，她伸出手覆在萧长宴胸膛，贪恋：“你身上真暖和。”

隔着衣服，萧长宴都能感受到她手上的冰凉，他握住，道：“是你又把手放在被子外面了。”

穆九歌依旧看着他，片刻，收回了手，在他寝衣系带上停下，捏住一根，抽了开来。

“你干什么？”萧长宴捏住她的指，鼻翼间都是她身上好闻的浅香。

屋子里太暖了，他身体本就强健，蒸腾出的热找不到出口，如今被她一撩拨，轻易便生了燥意。

穆九歌轻轻一笑，仰起头望着他，说：“王爷不是要讨新年贺礼吗？”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在用气息说话，在这沉寂的夜里，带着莫名的诱惑。

萧长宴自认不是重欲之人，可还是轻易就被穆九歌蛊惑了。

他将这归于，同病相怜的煽动！

屋外呼啸的寒风不绝于耳，屋子里热意升腾，冰火两重天。

在这世间，只能嘶吼给自己听太孤独了，都快要把人给逼疯。

反正这条烂命已千疮百孔。

轻舟重山，穆九歌无路可退，照着萧长宴心口的梅花胎记咬了下去。

血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