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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时亦瞥了他一眼，调出付款码。

  简大勇见他不听话，赶紧也把自己收款码也怼到老板面前：“扫我的！”

  这种抢单的事老板见得太多，他左看看6时亦的手机，右看看简大勇，谁的都没接，指了指他们身后的桌子，“你们是那桌的吧？”

  6时亦“嗯”了一声。

  “那就把手机都收回去吧，你们桌账结完了。”

  6时亦疑惑：“谁结的？”

  “后来的、个子最高那个。”

  后来的......是薄老师。6时亦完全没看到薄老师什么时候买的单，皱着眉收回手机。

  简大勇没结上账，十分不满：“那这次就这样，下回可别跟我抢啊。”

  6时亦没理他，转身往回走。酒足饭饱，到了该散席的时候，简大勇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带程幼婷她们把6时亦和薄谦送到皮卡上。

  这种场合6时亦不好说话，先把钥匙递给薄谦示意他开车。等开出去一段后，他小声道：“谢谢”。

  “不客气，”薄谦侧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样？”

  “没事。”

  扎啤的度数比普通啤酒稍微高点，但也不至于让他喝醉，顶多是头有点晕，以及......血液有点鼓噪。

  薄谦点点头，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瓶东西，打开拉环后递给他。6时亦接过后一看，居然是一瓶牛奶。

  “......我真没事。”

  “喝吧，”薄谦道，“省得明早头痛。”

  6时亦宿醉后确实容易头痛，他便也没再坚持，几口把牛奶灌了进去。

  等到了公寓楼下，6时亦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了一次谢。

  一晚上听了两句谢谢，薄谦扬眉：“你要谢我什么？”

  谢谢来接他、配合他，以及刚才的牛奶。但这些矫情话6时亦绝对说不出口，暴躁的揉揉头，“就是谢谢。”

  “行吧。”薄谦勉强接受，点点头，“那你以后还继续不回信息吗？”

  “嗯......嗯？”被酒精寝室的神经不太灵光，6时亦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薄谦刚才说了什么。

  都过了这么久了，他竟还在纠结这件事！

  脸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温度又上来了，他张张嘴却说不出话。刚喝了薄老师的奶，现在让他对着薄老师撒谎，这......这怎么能说得出口？

  其实回个信息而已，好像也没那么难，不知道怎么回，大不了就硬回算了。顿了顿，6时亦道：“以后除了睡觉和开车以外，我一定会尽快回复你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