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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淡去，鸟鸣声不知何时响起，天地笼罩在一片喧嚣又寂静的氛围中。

  “砰！”

  一声巨响打破这份宁静。苏乐生抓着牙刷站在客厅，惊慌失措地看着家门被砸开，几个高壮的男人闯进来，把桌子和旧沙粗暴地锤得四分五裂；为的梁颂拎着一只大蛇皮袋，正把藏在各处角落的钱掏出来扔进去。

  住手！

  苏乐生扑上去抢蛇皮袋，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他现自己站在擂台上。对手不是凶残的雷龙，也不是肌肉结实的其他拳手，而是他的母亲。

  母亲脸上身上伤痕累累，望向自己的眼睛里盈着泪光。苏乐生刚想上前去问她怎么了，耳边就响起老八的声音。

  “她是你最后一场比赛的对手。赢了你就自由了。”

  什么？！

  苏乐生一惊，一脚踏空，踩进无底的深渊。

  “哈、哈……”

  苏乐生猛地睁开眼睛，母亲的影像和老八的声音瞬间消失。他抓着睡衣领口大口喘气，看向窗外微曦的晨光，打了个哈欠。

  抑制剂的效果很好。分化的燥热没再侵扰苏乐生，他在清晨的寒风里打了个哆嗦，起床的时候在校服里多加了一件线衣。

  他伸手去床头柜拿圈，却现昨天刚拿出来的圈又不见了。

  奇怪，自己这两天怎么老跟圈过不去？五块钱一大包的东西仔细想起来也挺贵的。苏乐生肉疼地拿了一根的把头扎起来，走出门的时候下意识往楼道的角落里看了一眼。

  梁颂还真在那张沙上睡了一夜。一米八多的身子蜷缩着，沾着血迹的校服外套落在地上，可怜兮兮地团成一团。

  这个点还没起，估计是没打算上学。

  苏乐生巴不得梁颂多睡一会儿，他转身就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阿嚏！”

  苏乐生回头，现原来是梁颂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

  亏他没被自己吵醒，还能睡得着。渐渐升起来的太阳照着他立体精致的五官和脸上的伤痕，愈让苏乐生想起街边的流浪动物。

  苏乐生无声地叹了口气，捡起校服抖了抖，扔到梁颂身上。

  温暖的感觉和淡淡的茉莉香一瞬袭来。梁颂含糊地闷哼一声，把校服往胸前拉了拉。

  从身侧打过来的太阳光晃了苏乐生的眼。他没看到，梁颂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梁颂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放到鼻端轻嗅。夹杂着清茉莉的桃香味包围了梁颂，让他像被甜蜜柔软的云朵包围。

  过了一会，梁颂才回过神来，意识到那是苏乐生的圈。

  他什么时候顺手把这东西拿出来了？梁颂蹙眉，后知后觉地现自己的状态很反常。

  因为刚才有一瞬间，他竟然想要收集很多很多这样的东西，用它们筑成一个无人知晓的领域，把自己包围起来。

  身体里腾起一股无名的燥热，而这股燥热，好像只有苏乐生身上的信息素可以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