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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战争（第1页）

在顽童期，对于父亲的感觉是恐惧，害怕，不敢靠近，不想靠近。只记得爸爸经常让我去买啤酒、买烟。剩的毛钱都会给我。但有一次我和爸爸要2块钱跑腿费，毫无意外，我挨揍了。从那以后也再不愿替他跑腿了。还有一次爸爸抱怨蒸的馒头不好吃，妈妈很大声的问怎么不好吃了。就这样妈妈抱着我挨了爸爸重重的一巴掌。后来妈妈把我放下，他们两个吵骂了起来。我大声的哭了，爸爸就要过来揍我，被妈妈拦下了爸爸走了，妈妈走到我身边大声呵斥：“你哭什么？闭嘴！”我的哭声没有随着呵斥声停止，反而更大声了。接着一个响亮的大嘴巴伴随着一声怒吼向我袭来。最后怎么停止的哭泣，没有人记得。

迷迷糊糊总觉得上了好几年的幼儿园，后来去了隔壁村上了学前班和小学。

上学前班的时候，妹妹出生了。有了妹妹以后，我真的好不快乐。家里的好吃的，全部都是妹妹的。一包25元的饼干从一整包都是我的变成了都是妹妹的。从顽童变成了你是姐姐，以后要让着妹妹。而妈妈也再没有带我上过街。8岁的我失去了妈妈的目光。随后的几年，我对妹妹的记忆模糊不清，只记得自己很讨厌她

大概是二年级的时候，一次偶然在炕席下发现了父母的离婚协议，上面有父亲的签字，妈妈还没有签。我偷偷拿走了这份协议，以为拿走这个，父母就不能离婚了。那段时间，妈妈的腿被火烧伤了，很严重。可是妈妈好像并没有得到父亲的疼惜，反而是嫌弃与争吵，就这样我和妈妈住到了家里的另外一个小房间。记得那个夏天很热，蚊子很多，小房间里挂着白色的蚊帐。而妹妹好像依旧是和父亲一个房间。

夜晚，妈妈强忍着疼痛问我：“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你跟着谁？”

“我想跟着你。”

“你长大了，妹妹还小，你跟着爸爸吧，妈妈挣了钱，会给你买衣服，买吃的寄过来。”

“妈妈，我想跟着你。”

“嗯，那你跟着妈妈，让妹妹跟着你爸。”

这段对话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离婚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了了之了。

再后来，有一次放学回家，爸爸在家，妈妈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和爸爸单独在家呆了好多天。记忆中妹妹被妈妈带走了。夜晚，我总是搂着妈妈的大衣在小声的啜泣中熟睡，早上又一个人爬起来去上学。大概过去了一个周，妈妈回来了。

接着那年的暑假，父母的战争又一次开始了。这一次妈妈没有拉起妹妹的手，更没有拉起我的手。我冲出去追她，她把我推倒了，鞋也在倒下的那一刻掉了，我光着脚爬起来又去追，这一次，妈妈终于拉住了我的手。就这样，我光着脚和妈妈走了很远，才坐上了去往市里的大巴。在大巴上，别人向我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也是在这时，妈妈发现了我光着的脚。

妈妈带我去到了她的同学家，他们家里也有一个小朋友，和我差不多大。她的父亲和蔼可亲，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别人的父亲和我的父亲不一样。我们在那里住了两天，妈妈就把我送回了村头，我一个人回了家。不记得在家里住了几个夜晚，只是突然有一天傍晚，爸爸说：“带你去找你妈吧？”就这样爸爸开着家里蓝色的四轮车带着我去了舅舅家。刚到舅舅家门口，爸爸就把我从车上扔了下来。我的爸爸很大声的告诉我说：“我不要你，我不亲你，从小就不爱你，你不知道吗。”我没有哭，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争吵和战争。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爸爸说的那句话还有最后妈妈带着我跟爸爸回了家。

他们的吵骂常常伴随着父亲的暴力和母亲的出走。有一次放学回家，看到地上都是血，又有一次放学回家，妈妈的大拇指断了不在家的时候，我开始担心父母在家有没有吵架，回到家能看到妈妈吗？

有时大人们告诉我说：“和你妈说，不要让她和你爸离婚。”我的回答总是：“妈，你想离就离吧，不用管我。”然而我依旧经常听到“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和你爸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