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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第1页）

天一亮紫电和青霜就把昨晚发现刺客的那棵树翻了一遍，发现泥土有松动的痕迹，但挖了又什么都没找出来。

因为辰天英不想声张，只有他最信任的紫电青霜行动。翻完那棵树，又花一整天时间把龙章宫里里外外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什么异常之处。确定是那个人没得逞，主仆不禁又开始奇怪

“后君，那人鬼鬼祟祟挖树脚，是不是想埋什么东西害您？”紫电回想了自己以前看过的话本子，“埋麝香，害您不能生育？”

辰天英咋舌，麝香这东西原来对男人也有用？还是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设定的？

要真是为了这种小事，那倒没什么，就怕是在弄什么惊天大阴谋等着自己……辰天英叹口气：“看样子他也没做成。都仔细些吧，被人盯上了就不会只有这一次。现在没什么线索，再有下次，定不能让他跑了。”

“是！”

……

凤仪宫，司非服下一颗药丸，揉了揉伤处。

皇后那一拳也没把她往死里打，这伤并不重。但若不管，也要好些时日才能好得了。

服下伤药静坐调息片刻，她听见帷帐之后传来几声□□，顿时收了内力，起身入内。

“陛下？”她只站在床边，没有上前。

“司非……你过来。”

里面的喊了她名字，她才拨开窗帘：“陛下……”

里面的景象让她浑身一震。李姿只穿着亵衣蜷缩在被褥里，额头冒着汗，未上妆的嘴唇是发白发紫的，满脸苍白病态。

“司非。”李姿气若游丝地道，“朕好痛……”

“陛下，您等等。”

司非连忙去旁边的柜子里取了一瓶药丸，倒出四五粒，拿杯子冲了热水化开，回来扶着李姿坐起。

药喂到唇边，李姿低头喝一口都好像用了不少力气。将那一杯药汁喝完，她闭目靠在司非肩头歇了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

未施粉黛，未梳云鬓，她的面容便不似平日那般艳丽妩媚。被掩盖的锋利英气明显了些，就让她看起来有些雌雄莫辨。

伸手在唇边拭了拭，她眸光一沉：“司非，朕病了多少年了？”

司非沉声道：“已经六年了。”

李姿低低笑了两声：“六年……朕还有多久会死？”

司非道：“不会的……陛下两年前发现此毒时，还中毒未深，体内毒素自可慢慢祛除，不会再受其害。陛下自当福寿绵长，万岁通天。”

“万岁通天……”李姿嘲弄地笑，“朕可不想活那么久，等朕活够了，觉得没意思了，朕就从城楼上跳下去……”

“陛下！”司非打断她，欲言又止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道，“您是一国之君，怎可如此胡闹。”

“一国之君？”李姿低笑，“跟我有什么关系。”

“陛下……”司非还想扯一扯家国扯一扯百姓，而后发现这些东西好像真的跟李姿没什么关系。

“出去吧，朕再睡会儿。”李姿摆摆手，自己躺了回去。

司非暗暗叹息，起身告退。

李姿躺了一整天，饭都没吃多少。

司非以为她又要病上几天，结果第二天李姿爬起来得比往常都早，梳洗打扮好了直奔乾坤殿。

正好十五，京中百官朝参。

大朝会一月六次，皇帝有时候一次都不去，朝臣大多习惯了只有太后出面主持朝会。今天李姿来了，头戴金凤冕冠，将玄色朝服穿得齐整，没有穿平日里那些红到妖艳的衣裙，平日里天天能见到她的太后就看不太习惯。

算起来皇帝也有一个多月没上过朝了，难得来一次，朝臣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诧异的。

珠帘后的张祯见她出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李姿是他的傀儡不假，可是在大楚朝是先有李姿这个傀儡，才能有张祯这个太后临朝称制。李姿要是真要闹腾什么，当着那么多文武官员的面，张祯总要受牵制，李姿也不是完完全全只能听张祯的。

大多数时候，李姿来上朝也是他安排的，而李姿从来都表现得对上朝不感兴趣，她只想玩儿。每一次过来她都只是在一旁听，然后时不时“嗯”一两声。

张祯怕她哪天突然就不这样了。

看见李姿极是随意地坐上凤座，开始看戏一样看别人吵架，有时甚至没能忍住笑，张祯就算是放心了。

果然皇帝不会突然关心起朝政，不过是今天觉得无聊，来找乐子罢了。

“南毓这次作乱的匪徒可不像寻常草莽，恐怕背后就是南毓朝廷在撑腰，假借匪徒身份，实则是要试探我大楚底细。”一名头戴七珠金鹰簪的武将神色凝重，“加之那处边境本就混乱，流寇盗匪多，朝廷兵力薄弱，万一叫南毓直接过了拿云山，损了我们在此处的兵力，后果不堪设想。此次出兵绝不可掉以轻心，非得有将帅坐镇，精兵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