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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示意夏至冬阳退下，李隆基见我如此，也随手摒退了屋内侍卫，独留了李清和永惠。

  他笑看我：&1dquo;可有什么想问的？”我看了眼永惠，拿起茶杯，轻抿了口：&1dquo;我父王曾说，你与张柬之定罪一案有关？”他倒是笑的更轻松了：&1dquo;果真还是问到这里了。永安，你今日肯进来，肯独自见我，是否就是想问清楚这件事？”

  我轻颔：&1dquo;是。”

  他摇头笑，半晌不语。

  &1dquo;武三思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我只是不想你和他搅在一起，”我轻声道：&1dquo;我对你，从未想要谋算什么，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他回头看我，眼光深不见底，过了会儿才道：&1dquo;没有谋算？这句话应该我来说，而你早已负过我了。当初你还在我府中，就开始扶持王元宝，是不是？”他说的很慢，眼中已毫无半分笑意。

  我回看他：&1dquo;此事我的确有私心，当年留这步棋，仅为了保住日后武家——”他笑了声，打断我道：&1dquo;你总有道理，若按你这么说，如今我与武三思jiao好，岂不也是为了你们武家人？”

  我迎着他的目光，道：&1dquo;我是想在李家得胜时，能保住武家的残存血脉，武三思所做却是引火焚身。而你，是在借他对付你亲哥哥。”

  他笑着站起身，手撑在我两侧，轻声道：&1dquo;永安，不管我做什么，永惠的赐婚我一定会认，如此一来，你父王就会与我有所牵连。在我与大哥之间，你做不到两全，明白吗？”我听得心底凉，默了会儿才道：&1dquo;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1dquo;你看，从数百年前起，曹植就已念出了皇家的悲哀。皇位是独一无二的，死在其下的亲兄弟何其多？天下姓武时，害死李家皇族的是你们武家人，可如今天下姓了李，你以为我们真会相亲相爱，平分天下吗？李成器也明白，只有一个个都死gan净了，才是他登上皇位的时候，”他又近了一分，呼吸有些急，&1dquo;圣上、太子、姑姑、安乐，这么多人都姓李，他可会手软？”

  话音未落，他已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我躲不开，只能攥住他的手腕。

  想要说什么，却才现他说的字字句句，都是事实。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碎响，永惠惊呼了一声：&1dquo;哎呀，完了，”声音顿了下，才又响起来，&1dquo;姐姐，你们在gan什么？”

  他敛住呼吸，像是要凑近，却终是闭眼长吁口气，松开了手：&1dquo;不要这么看着我。”

  七十二同根相煎（2）

  我也避开视线，没再说什么。

  永惠似察觉出李隆基的不快，没再继续追问，只跑过来挽住我的手：&1dquo;姐姐，我挑好了。”我好笑看她：&1dquo;方才还犹犹豫豫，怎么忽然就挑好了？要不要再上些的？”她轻摇头：&1dquo;该做决断时，自然就选好了。”

  这话听着清淡，却让我有些诧异。

  不过七岁就已有如此心思，倘若十年之后&he11ip;&he11ip;我看了眼李隆基，他只低头喝茶，似乎没在听着，面上亦无甚变化。

  晚膳时李成器有意屏退所有人，独自陪我吃饭，我撑头看了他会儿，才说：&1dquo;今日我见过三郎。”他给我添菜：&1dquo;所以，你才如此闷闷不乐？”我嗯了声：&1dquo;永惠生辰礼，我已送到父王府上了，礼数到了即可，后日就无需再去了。”

  他放下碗筷，静看了我会儿，才柔声道：&1dquo;永安，我让你为难了？”我也搁下筷字，手撑着脸，低声说：&1dquo;是啊。”他似乎想说什么，我才忽然一笑，道：&1dquo;其实也不全为你。武家天下时，我父王就已是能避则避，如今是你们李家在争，他更不会cha手。不去，也好让我父王继续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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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因沈秋的叮嘱，只能整日在府中。

  李成器也尽量留在府中，与人在书房议事。我闲来无事，索xing缠着沈秋学些医术，他被我缠的紧了，屡屡向成器抱怨，却无奈李成器只一味偏袒我，到最后只好隧了我的愿，拿来些自撰的医书，给我打时间。

  渐已入夏时，李成器早早命人备了凉亭，不忙时，便与我在亭内弈棋。

  &1dquo;沈秋昨日还笑言，你已成了他的关门弟子，”他落子悠闲，随口道，&1dquo;我这几日总心神不宁，可有良方？”我盯着棋局，无暇分心，只唔了声：&1dquo;今晚再说。”李成器温声道：&1dquo;今晚？你不用费神钻研医术了吗？”

  我又嗯了声，见他迟迟不说话，疑惑看他，却撞上那双笑吟吟的墨眸。不禁脸有些热，轻抚早已隆起的腹部，笑着道：&1dquo;快看，你父王又在对娘用美人计了。”李成器啼笑皆非，摇头轻叹：&1dquo;我是怕你废寝忘食，熬坏了身子。”

  我笑道：&1dquo;好，那你带我出去走走？”

  他两指夹着黑子，闲适清平，偏就不点头，亦不拒绝。

  &1dquo;今日是姑姑设宴，再有胆量的人不会挑此时闹事，你有何不放心的？”我拉着他的手，直接将他指间的子落在了棋盘上，&1dquo;你赢了。”李成器摇头，笑叹道：&1dquo;还是让你看破了。”我挑眉，抱怨道：&1dquo;我棋艺再差，也看得出你想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