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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头所剩无几，谢霖翻过手背，摆在林九昕眼前，烟蒂上那短短一截向下燃烧着的黑边离皮肉也就还有几毫米&he11ip;&he11ip;

  林九昕猛地抬头看他。

  这人有点坏，有点痞地冲他那么一笑，咬上烟又深深吸入一口，林九昕的声音同时跟上：&1dquo;一个多小时。”

  &1dquo;多多少？”谢霖再一次展示手背。

  &1dquo;&he11ip;&he11ip;十八分钟，”林九昕咬牙，狠狠地骂了个：&1dquo;操。”

  这是拷问？？

  他妈苦肉计吧！！

  就算明白却也无计可施，林九昕认为他打不过他，逼急了也打不过&he11ip;&he11ip;

  精确到分钟，张口就来的熟知程度符合谢霖的推测，这是一段让见者烙入脑海，无论愿不愿意都无法忘却的记忆——他们不但施暴，还拍了。

  轮.奸，录像。

  烟扔到脚下踩灭，谢霖面无表情：&1dquo;给我继续。”

  &1dquo;霖哥。”对方刚张嘴，谢霖掏出一整盒烟哗哗地晃出声响，林九昕直接闭嘴。

  &1dquo;为什么不报警？”问这话时，又一颗烟点燃。

  林九昕腿不停地抖抖抖，瞪着谢霖：&1dquo;怎么报？姚露什么情况你又不是没看见？怎么也得&he11ip;&he11ip;”

  &1dquo;侉子被砸，你，姚宇都知道谁干的，为什么没妥善保存这个dV？”谢霖沉下目光，夹着烟指他：&1dquo;就等着那帮畜生来抢？”

  林九昕没吭声。

  &1dquo;当初为什么私了，都他妈到轮.奸这份上了还私了？！”谢霖的声调猛地拉高，愤怒也好，憎恶也罢，飙起的情绪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1dquo;你可以说我连个旁观者都算不上凭什么在这跟你指手画脚骂骂咧咧，可这他妈是罪证知道吗？”手指一下下戳林九昕胸口，很重很用力：&1dquo;是对这些遭天谴的恶行最强有力的证明！是姚露哪一天肯去面对，他哥不再心疼他妹，把恶人绳之以法，让那些说他们是狗.操的都侮辱狗的逼货们进监狱吃枪子的利器，就这么让他们大摇大摆地拿走销毁？！他妈人干事？！”

  &1dquo;我们错了霖哥&he11ip;&he11ip;”林九昕蔫蔫的。

  &1dquo;谁们？？”谢霖一脸不可置信：&1dquo;你再说一遍？”

  &1dquo;我，错了，姚宇他，也错了。”林九昕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凭感觉是这块说得不对。

  谢霖眯起眼看了他一会儿，把这根没用上的烟整根掐掉，屁股半靠着花坛石台，弄出一叠灰黑的烟灰渣子。

  &1dquo;林九昕，有个事我得跟你说清楚，”碾烟的动作很慢，一下一下地：&1dquo;我之所以来上学，是我妈跟你爸联手背后一起阴我阴出来的，学籍说转就转，我事先一点不知情，好，现在我来了，那又怎样？”转成一小点的烟扔到一边，谢霖转过脸看林九昕：&1dquo;我从来不是别人铺什么路我就走什么路的人，谁铺都一样，我有我的意志，有我认为的担当。”

  就像他妈的病，他要上的学，拿的年级名次，他本来可以兼顾所有，从早到晚连轴转也是他心甘情愿，这就是他的选择，一旦决定绝不回头，像逃兵一样败走江市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1dquo;我看你们都够闲的，有那功夫管管自己，别成天琢磨其他人，饶了这些无辜的人行不行。”

  勾嘴一笑，林九昕说：&1dquo;我明白了霖&he11ip;&he11ip;”

  &1dquo;哥”字在谢霖捏他下颌的手中变了调，林九昕搞不懂这人怎么每次出手都那么霸道，还就爱他的下巴尖&he11ip;&he11ip;

  直到人挨过来，他才猛然惊觉，这是一种自身强调且同时密切观察对方反应的习惯性动作，而在自己眼中却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效果——谢霖脸上每一寸皮肤，皮肤上每个细小毛孔，或深或浅的色素斑点都那样惊人地生动起来&he11ip;&he11ip;他就像被抡了一棍子，后背倏地绷紧。

  &1dquo;真明白了？”谢霖问。

  林九昕机械地，轻轻地点头。

  没松开他，谢霖翻着自己刚抽烟的那只手，给他看手背：&1dquo;烫不烫的，我就跟你玩会儿，要真以为我就这两下子你可就有点乐观了，”他俯身凑近这人耳根：&1dquo;&he11ip;&he11ip;我真会弄死你。”

  快弄死我吧。

  林九昕狠狠揪自己耳垂，极力要把谢霖唇齿扑进他耳蜗的热气驱散掉。

  &he11ip;&he11ip;

  好在，同一时间他俩手机都响了。

  谢霖这边是屁股群多人视频请求，他没犹豫地拒绝了，说他现在有事，林九昕那边是林邵楠和吴倩，两人一块在线上跟儿子说话。

  夜越往后越清冷，小巷外，视线可及的光亮正在一点一点消失，整个城市似乎都在准备陷入沉睡，这种无边无际的静籁让林九昕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还带了些空旷的回音。

  &1dquo;&he11ip;&he11ip;对，跟他一块呢，就我俩没别人&he11ip;&he11ip;能出什么事啊？”巷子深处有垃圾箱，林九昕去扔他和谢霖吃过的餐盒：&1dquo;回家！有他在我能不回吗？不会太早，你们赶紧睡吧&he11ip;&he11ip;”

  后边的话被风吹散，听不清，等回来时电话已经收了。

  吃麻辣烫吃热了，不过也就一会儿，寒意很快卷土重来，林九昕拉上敞着的校服拉链，让谢霖跟他走，说外边冷，找个地方好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