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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再好看的一张脸，再漂亮的成绩又怎样？远观就罢了，不可近玩。

大家都是学生，谁愿意为了和同窗的，且比自己还穷的学生谈恋爱，降低自己的生活标准？

然而苏矜不同。

她有很好的家庭条件，至少来说，在本科时家里就为她在上海买好房和车，方便她平时一个人住上下学。

说白了，她的零花钱，再养一个周清之绰绰有余。

贫穷男和富家女的组合向来会被外人加以有色眼镜，尤其苏矜在学校的爱慕者并不比周清之少，有的甚至很狂热地追求她。

所以这段交往，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密。

研究生的生活其实很枯燥，大部分的时间，他们要么就在上课开会，或是从早到晚给导师做“牛马”，还要完成自己的课题，泡在各自的实验室里。

只有偶尔的时候会坐在一起开比较大的课题会议时，他们会“不经意”选择相邻的座位。

台上的导师在高谈阔论，周清之在桌子下，悄悄握一下她的手，苏矜抿着嘴角，睨他一眼，忍不住笑。

偶尔能有半天约会的时间，周清之也很避嫌，从来不坐苏矜的车出入校园，都是自己去坐公交或是地铁，到约定的地方。

他总喜欢比约定的时间早到半小时，为了不让苏矜等自己。

大冬天也是这样。

“你是傻子吗，站在冷风里等我那么久干吗？”苏矜有时也不理解他的这种执着。

“我能为你做得不多，苏矜。至少等你这件事，能让你看到我的心意。”

周清之比夏天的时候更瘦了一些，苏矜捏他的脸，总觉得只剩一层皮。

他问她想吃什么，苏矜说随便。

她其实真的很随便，有时在食堂或者学校附近随便吃一点，如果回去很晚，就吃点水果或是泡面，饮食上来说并不娇气。

“这附近好像新开了一个西餐厅，去那里吃好吗？”他还是会征求她意见。

“西餐厅？周清之，你自尊心不要那么高好不好？”苏矜翻了个白眼，“我从来没说过，约会一定要吃什么餐厅。我带你去弄堂里吃面，去路边吃生煎包，我们都很开心啊，你干吗每次都这样？”

街边的法国梧桐已经被北风吹得光秃秃的。苏矜站在光秃秃的大树边，看着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和一件短棉衣御寒的周清之。

“奖学金发下来了，我只是想庆祝一下。”

他脸被风吹得发红，眼睛却很亮，伸出双手来拥抱她：“我想给你我力所能及里最好的东西。”

苏矜觉得这样在街头寒风里拥抱特别愚蠢，明明她的车就停在几十米外的商场地下车库里……

但愚蠢还是侵占了大脑，她将头埋进周清之怀里，又气又恨，咬了他脖子一口。

周清之吸了口气，但没说什么，任她咬着自己，在她耳边笑着抱紧她。

冰凉的温度传到唇间，苏矜忽然意识到他真的很冷，松了口，摘下自己那条不便宜的羊绒围巾，系在他脖子上。

“这条围巾你要是敢不要，就分手算了。我受不了自尊心过剩的男朋友。”苏矜威胁他。

“嗯，所以你想吃什么？”周清之换了个话题。

“吃什么？当然吃我想吃的了。”苏矜拽着他，没有去什么餐厅，而是打算去商场负一楼的超市，“你来做，做不出来你就完蛋了。”

石膏线

苏矜一个人住的房子，和周清之想得不太一样。

他以为，她顶多一个人住在三四十平的小公寓里，却没想到苏矜住的是中心地段。

拥有圆弧形绝佳观景阳台，大封窗，设计师家具，甚至连小区都自带仅供业主使用的高端健身房和泳池。

周清之的惊讶并没持续很久，他反而觉得这样的生活和苏矜才是适配的。

她的确是公主，不论是漂亮的脸蛋，足够聪明的头脑，还是一出生就超越大部分人的家境，都决定了她是该被人捧于掌心的。

“其实我没打算瞒你什么。”

苏矜帮他脱下外套，细嫩纤长的一双手缠住他，仰起头亲吻近在咫尺的唇：“我只是怕你想太多了。”

“至少我现在没有拔腿就走，就说明我没想太多。”周清之说着，主动去迎接那个吻。

明明只是打算约会，最后上了床，又好像水到渠成地合理。

苏矜以为周清之是那种在床上也会是一板一眼到有点无聊的人，试过才知道，自己还真是小看了他……

他比她想象中的热烈、精悍，居然也更有情趣，甚至连失控时，发出的声音都很性感好听。

那些在渔船和海边劳作练得的肌肉，也比她想象得更为有力和有韧劲。她甚至不纯洁地想，早知道他睡起来这么舒服，为什么要拖到现在？

然而房间里明明还残留着纠缠的气味和旖旎，怎么会有人在上完床之后，就能顺手拿起电脑，帮她检查即将要发表期刊的论文……

“你的单词拼错了，第一行这里就少了个‘r’，看起来不太严谨。”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没有任何情欲，像个纠错查重的机器人。

“……”

苏矜安慰自己，找这种男朋友最大的好处，就是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不会顺利毕业。

她仍然沉浸在贤者时间里，躺在他精壮紧实的腿上，看着天花板上精细繁复的法式石膏线雕花。

进口的石膏线，很贵，也很耗费工时。装修的时候，光整个房子的法式石膏线雕刻，就花了一笔不菲的费用。

她喜欢这些美丽而无用的东西，看着它们就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