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商细蕊左胳膊伤得重,缠了一条绷带挂在脖子上,脸上乌青两大块,眼睛不能完全的睁开,与商龙声正好形成大眼瞪小眼的效果。商龙声盯着他瞅了一会儿,语气也不是心疼,也不是责怪,平稳如常地说:“过去爹怎么嘱咐你?唱戏的,脸不能伤。为什么总是压不住脾气要打架?破相了怎么办?”
商细蕊耷拉着脑袋。商龙声伸手顺着他胳膊往下捏,商细蕊疼了也不敢喊,表情抽搐得扭过头去。商龙声说:“绷带解了,这么吊上十天半月,好胳膊也得废!”
医生明明说不许沾水不许动的,小来的反驳就要冲口而出,商细蕊给她一个眼色,小来便收了话默默拆开绷带。那边商龙声从随身的药瓶里挖出一大块药膏,用小刀抹在一方麻布上面,点了油灯慢慢的烘,把那药膏烤得淋漓溶化,啪的贴在商细蕊胳膊上,对小来说:“老方子,同仁堂抓药去,四两柴胡单包,给你们班主下下火。”
商细蕊的脑震荡余震未绝,被他这么一拍,耳朵里发出尖锐的鸣音,还想吐,不敢和哥哥犟嘴,只补一句说:“带点苏州馆子的白切羊肉,我留大哥吃饭,再带份报纸回来。”商细蕊就是在台上放了个响屁,第二天也会传遍京津沪,昨天这么大的骚乱,不信报纸没动静。晌午小来带回来羊肉和伤药,问她报纸在哪里,她推说忘记了,商细蕊顿时就是一嗓子:“你记性太坏了!快去买!”商龙声看看小来的脸色,心知必有蹊跷,筷子往桌上一拍:“这几年,你对她这么大呼小叫过来的?”
商细蕊立刻不响了。
饭后商龙声临走之前悄悄的绕到后院见小来,小来点着风炉熬药,从怀里拿出一份报纸,指指上面浓描重画的几个墨黑铅字。商龙声眼睛一扫,喉咙里一叹,大巴掌把报纸压下来,轻声说:“别给三儿看见。”小来愤恨地点点头,把报纸卷成细条,塞到炉子里烧掉了。可是以商细蕊的交际,这种事情怎么瞒得下来,这一天都没能瞒掉。吃过晚饭以后,杜七扬着报纸闯进来,直把标题往商细蕊脸上戳:“怎么回事?活得不耐烦了?打戏迷?”
商细蕊定睛一看那几个字,倒是:《奇哉!商郎拳打戏迷;谬矣!竟因恼羞成怒》通篇看完,字字刺心,报纸将事实颠倒黑白,说成商细蕊没法面对戏迷的质问,怒而挥拳打人,自我膨胀,霸道至极!至于对方的过错,不但一句不提,反而做了个反问:那几位痴心已久的戏迷,究竟道出商郎哪一件不为人言的隐私,以至于无辜受此暴行呢?
商细蕊看着看着就气晕了头,活像落在海水里随着浪头漂,又冷又迷糊,一弯腰把晚饭带汤药全吐干净了。杜七吓了一跳,忙给商细蕊拍着背止呕,但是没拍两下,他就觉得商细蕊吐得有点恶心,勾得他也要吐了,便唤小来替手,自己退开两步,用手绢捂着口鼻心疼地说:“蕊哥儿怎么了?吐成这样?”
商细蕊的脑震荡彻底复发出来,没力气和杜七解释,扶着头倒在沙发上。小来送杜七出门去,将实情大致说了,杜七听后一拍巴掌懊悔不迭,连说自己莽撞了,改天来给蕊哥儿赔罪。小来气得眼圈通红,外人还倒罢了,杜七是贴心贴肺的自己人,竟还会一时糊涂听信谣言,也怪商细蕊平时是那么个性格。小来毕竟不能说杜七的不是,客气送走了他,关上门对赵妈说:“这几天除了大爷,谁也别放他进来!”
商细蕊吐干净了肚肠,迷迷瞪瞪发愣,小来跪在地上挨着他,不敢摆动他:“蕊哥儿,我扶你回房去睡好不好?”商细蕊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耳朵里全是哨子响,哑着喉咙说:“电话拿来。”小来扯长电线把电话交到商细蕊手里,商细蕊哆哆嗦嗦的要拨号,哪还拨得清楚,手指头发抖,拨盘也插不进去。小来说:“你要找谁,这有电话簿子,我来打!”商细蕊瞅着她发愣。小来大声重复了一遍,商细蕊说:“找范涟。”
此时只有晚上八点半,范涟不知在哪个金窝里浪,管家接的电话,问下尊姓大名便挂断了。商细蕊热气冲到嗓子眼,身上像从海水里捞起来,又给抛到了沙漠里,焦渴难熬,辗转反侧,对小来发出最新指示:“每隔一刻钟……不,十分钟打一个。找到为止!”商细蕊平常看着跟好人一样,犯起神经质那是势不可挡,说十分钟就十分钟,捏着程凤台送他的麂皮手表给小来掐点。小来蹲在地上,乖乖地按点拨动电话盘,她常常被商细蕊指挥着做这种不合理且不要脸的事,内心很麻木了:“哎,大爷,还是我,我知道他没回来,没事,我过会儿再打来。”管家哪见过这号神经病,看在商细蕊是老太太的红人,耐着性子接了七八个电话,后来听见电话铃就膝盖软,忖着商老板莫不是喝醉了酒拿人消遣呢,把话筒拎在一边晾着他。也是巧,话筒刚拿开,范涟就一脑门子官司的回来了,管家和他一说,范涟疲惫不堪的摇头:“千万别把电话接给我,他找我没别的事,准是来问姐夫的。要我怎么和他交代?我还想知道他二爷在哪儿呢!”管家一摊手:“十分钟一个电话跟上了钟似的,怕是躲不过!”范涟一边走一边说:“就告诉他我死外头了!”
小来打不通电话,愣愣的等商细蕊示下。商细蕊耳朵里都是哨子在响,看小来干举着电话望着他,只以为接通了,夺过听筒朝里面喊:“程凤台到哪儿了?啊?他在哪儿呢?”
程凤台在哪儿呢?程凤台此刻正在络子岭的土匪窝里给土匪们擦枪上油。这一间四壁如洗一灯如豆的小房间里,桌上一碗冒着热气的杂碎汤,两只冷窝窝,旁边一个小土匪。小土匪黑眉直眼注视着程凤台手里的枪,仿佛在看一个漂亮娘们儿脱衣裳,迷得嘴都合不拢。程凤台的貂皮大衣不见了,穿着山林村民的羊皮袄子,头戴一顶雪帽,手指虽然冻得皴裂,拆卸零件的姿势依然灵活优雅,正像在剥一个美女的衣裳,剥得是淋漓尽致,一气呵成,金属榫卯发出碰撞合辙的好听声音,使每一个热爱兵器的人为之深深着魔。
一把枪擦完了,往小土匪面前一掼,漆黑崭新。程凤台捧起杂碎汤喝,因为缺乏烹调技巧,肉汤的腥膻之味直冲鼻子,然而程凤台眉毛也不皱一下,就着冷窝窝有滋有味地全给吃了。小土匪结结巴巴说:“你你你这咋弄的咧?咋枪到你手里就大卸八块!”
这种小土匪,除了装子弹,什么都不会。程凤台笑道:“没见过?”
小土匪诚恳点头:“没见过这么碎的!”
程凤台吃喝完毕,用一块新的擦枪布子擦干净手,说:“去把大家伙拿来,二爷给你开开眼!”
小土匪高高兴兴搬来一把大家伙,程凤台想对老朋友一样,在大家伙身上拍一拍,这是一位瑞典朋友,就是太旧了。正要动手,门嘭的被人拍开了。来人穿着程凤台的貂皮大衣,昂首挺胸,姿态狂傲,乃是此地的女匪首,姓古,闺名唤作大犁,是原来扛把子的亲外甥女。古大犁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中等个子,大眼睛高鼻梁,有几分英气好看。可是她的行为举止全不像个女人,别说女人,她连人都不像,她像个野猪。
古大犁坐到程凤台对面,一张嘴,喷出一口葱蒜的气味,她说:“嘿!你个瘪犊子玩意儿!待这挺乐呵的呀?老娘还治不了你了!”
程凤台被她口气熏得吃不消:“大犁妹妹,给我一支烟抽。”
古大犁掏出香烟抛给他一支,自己也点燃一支。两个人看是一男一女三更对坐,灯影恍惚,照得双方都比白天俊秀。实际气氛诡异,一言一语全不是那么回事。
古大犁朝他一点头,说:“咋地,我就那么教你瞧不上?你说说,凭我古大犁这个年纪这个相貌,还有这些弟兄!枪!大金条!睡你一晚你能吃多大的亏?个瘪犊子,臭矫情!”
她一说话,程凤台就觉得心灵很受刺激:“大犁妹妹,这种事情,勉强不得。我和你舅舅认兄弟的,要和你好了,那成什么人了?何况,我是有老婆的,不瞒你说,我还不止有老婆!你是个小姑娘,跟我太委屈了!”
古大犁往地上啐出烟草沫子:“少他妈给老娘来这套!你有没有老婆碍着我啥事儿啊?不过就是商量着睡你一晚,还拿劲了!想我跟你!凭你也配!”她说着话,言语的力量显然不够表达她内心的愤慨,她竟一下一下地推搡起程凤台:“别给脸不要脸啊!要不是你和我舅舅的老交情,能容你到今天?塞进猪圈叫猪一顿拱你就老实了!”
小土匪听老大的言辞,着实俗不可耐,站在一旁羞愧地低下头。程凤台也无话可说,按照他的计划,出发之前就让范涟暗中与络子岭的土匪约定好了,让土匪们打个埋伏,半途假意劫货。程凤台贩卖军火枪支有这样一个窍门,他把枪拆成两部分运输,一前一后差着走,这样万一遇到土匪抢去一部分,或者买家拒付尾款,他们拿着一半的枪没有用,还得回头找程凤台,只要肯回头,事情就有余地。土匪劫了货,程凤台拿着一半的枪也没有用,要谈判,要凑钱去赎,一来一回再一扯皮,没有十几天办不下来。那时候九条在前线大概已经战死了,至少也损失惨重。坂田眼看匪祸难办耽搁事儿,总得重新掂量这条商道的价值,这一掂量,说不定就把程凤台放过了。毕竟半道截货这种事,程凤台前两年也还遇到过,不是骗人的。匪就是匪,习性难改,交了过路钱,也不等于上了大保险。
可是老天爷和程凤台开了一个小玩笑,范涟刚刚与络子岭商量好,那边古大犁的舅舅便死了。络子岭按耐不住野心,想在古大犁身上发一笔绝户财,夜里就把她偷袭了。谁知古大犁英雄了得,带土匪们穿着孝服打了一场漂亮的防御战,并且趁着士气高涨,挥兵而上,反倒把络子岭给占了。这上哪儿说理去呢?真是没想到呀!她第二天就把络子岭老大活埋在雪地里,隆重地登基了。
于是当程凤台路过络子岭,看见土匪们演戏演得那么卖力气,他当时还挺赞叹。等到发现事态不对,已经是进了古大犁的寨子,成了瓮中之鳖。古大犁不要钱,她要武器和漂亮男人。程凤台不想做这个男人。十多年前程凤台与古大犁的舅舅把酒言欢,古大犁还是个偷菜吃的邋遢小女孩呢,如今小女孩出落成这个熊样子,别说往下咽了,程凤台看一眼都脑仁疼。
对此,别看古大犁巴巴求着程凤台睡觉,她也有着自己的苦衷。几年前有个算命瞎子给古大犁的舅舅算命,算出他年寿几何,如何死法,身后有何变故,如今一一验准。算命瞎子对少女古大犁也有批语:有客南来,必生不凡之子。她还记得舅舅听了很高兴,说要从南边给她招个女婿,将来生个绝世无双的土匪儿子继承祖业。古大犁坐稳江山,开始琢磨依照预言制造个太子。程凤台这一拨来得好,他是上海人,走货的伙计虽也有南方籍贯的,都没有程凤台模样俊。
程凤台说:“大犁妹妹……”
古大犁斜睨着他:“你和我舅舅不是哥俩吗?又喊我妹妹?”
程凤台说:“大外甥,你就没有想过那个南方人不是我。”
古大犁瞪眼睛:“是个南方人不就得了!还挑啊?我可打听着了,你家仨小子呢,你有那一举得男的能耐!”
程凤台受到这份夸奖,愧不敢当。
古大犁一时威胁要活埋他,一时威胁要吊死他,都只是说说而已。古大犁不把人命当回事,倒也不是嗜杀成性。程凤台心不甘情不愿的态度伤人自尊心,他微微笑着恭听辱骂的样子也教人没脾气。再关下去,关久了人瘦了,料想也生不出好孩子。古大犁眼见最后的劝说无果,掐了烟头说:“干不干?真不干?真不干就拉倒吧!我瞅着你几天也瞅烦了心了!看我舅舅的面子,枪弹我留下,你带着手下滚犊子!”
秦溪以为她和司云凛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协议结婚,她负责为他治病续命,他负责为她摆脱极品亲人。哪知道老婆,我们是夫妻,你的床我有使用权。老婆,我们是夫妻,我的钱我的公司都是你的。老婆,我们是夫妻,我的人我的心我的身体都属于你。一心想离婚的秦溪看着又帅又高又会赚钱还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男人,算了,这婚不离了,协议暖婚司爷他一往深情...
简介关于宠爆!九代生男的权臣捡了个闺女前世的白千沫父母是真爱,她真就是个意外。更意外的是她意外身亡后,灵魂穿越到南燕国将军府年仅三岁的四小姐身上。算了,既然穿成三岁孩童,那就弥补一下上一世缺失的童年奇葩祖母想要弄死她,嫌弃她是大舌头,她转身认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为义父。王府的摄政王夫妻和七个哥哥视她为珍宝,祖母上门想要求原谅。白千沫抱歉,我没有祖母。白千沫及笄后,上门提亲的人不计其数,七哥叶沐宸堵在大门口我家八妹不嫁,本公子当年把她捡回来就是把她当媳妇养的。...
作品简介白易穿越到一个仙侠世界,并且觉醒了修仙模拟器,只要在模拟器内存活时间够久,他就能获得大量奖励。你出生在贫苦家庭你因为饥饿死了!你出生在商贾家庭…...
高手下山修仙无线爽文奶爸多位面大道有缺,灵气枯竭。地球上最后一位渡劫大能云游世间,偶然现了一位天生灵体的旷世奇才,并将此人强行收为徒弟,闭世十年。十年后,渡劫大能坐化,林峰御剑下山,开启了他的传奇人生。林峰修仙一途,与人斗,与天搏,我无敌,尔等不服,皆斩!ps本文平行世界,武道和修仙各成一套修炼体系。主角杀伐果断,不圣母,不管闲事,对自己有益的事情,才会去做。除了亲人之外,其他人无论男女,在主角眼里都是蝼蚁。本文纯热血爽文,有些细节若是不符合逻辑,请各位读者大大一笑而过,务必不要对号入座,更不要与现实生活做比较,拜谢!...
十年前,汉州城第一家族薛家突大火!年仅十五岁的薛冠死里逃生,被一位深山老道所救,传授他无敌本领!十年后,当薛冠得知自己的妹妹还活着,便猛虎下山!薛冠,回来了,在我面前,必须老老实实的当条虫!当夕日的好友背叛了自己。薛冠便大开杀戒!十年不下山!下山杀三人!这就是薛冠的行为准则!上山十年,无敌师弟下山了...
简介关于宠妃绝嗣?我胎穿做娘的宝贝女儿一朝穿越,顾萱成了大燕还未出生的长公主。她母妃是宠冠六宫原本命中无子的皇贵妃谢姿月,父皇是当今圣上汉宪宗。汉宪宗同皇贵妃鹣鲽情深,只是因着太医诊断此生难以有孕,皇贵妃本已经不对子嗣抱有任何期待。谁知道一朝有孕,竟然得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宫中因为她有孕而暗潮汹涌,爱女如命的谢姿月为了平安生下女儿,付出了太多太多努力。作为皇贵妃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女儿,顾萱从出生起就风头无二,自小万千宠爱在一身,要星星不给月亮。皇贵妃视她如命,爱若珍宝,大家都知道惹谁都不能惹了那粉雕玉琢的小公主!汉宪宗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去御书房都带着小公主!宫中上至主子,下至太监宫女,都知道襄嘉长公主是汉宪宗最宠爱的子嗣,是宫中最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本文女主是顾萱,被母妃怀着的时候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是一个集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小公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