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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喻没有问乔慕冬要去哪里，他想总不至于把自己给卖了，就是真卖了大概也就是卖个肾，够买个iphone的钱。乔慕冬对城北很熟悉，车子在那些何喻都叫不上名的小街道里穿行，最后停在了一条狭窄老街的路边。乔慕冬下车，朝着路边一家专卖抄手的小面馆走去，何喻只得跟了上去。小面馆很小，一间单间的铺面，外面是灶台，里面三、四张方桌。乔慕冬径直朝着一张没人的桌子走去，用脚把凳子拖出来坐下，然后喊道：&ldo;老板，两个四两抄手，豆瓣的。&rdo;何喻跟在他身后进了面馆，抬头看墙上价目表，最多也就是三两的，抬起手说道：&ldo;我要三两的，够了。&rdo;老板应了一声：&ldo;好咧！&rdo;乔慕冬从筷筒里拿了筷子，握在手上，说道：&ldo;那就再给他煮碗醪糟蛋。&rdo;何喻没有再拒绝，伸手去拿了双筷子，抬起头看到头顶天花板被油烟熏黑的痕迹，问道：&ldo;这里味道很好？&rdo;乔慕冬说：&ldo;开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店了。小时候我妈没空给我煮饭的时候，就给我钱让我自己过来吃。&rdo;何喻点点头，&ldo;看得出来符合你的口味。&rdo;乔慕冬&ldo;哼&rdo;了一声，&ldo;什么是我的口味？你也符合我的口味，要怎么的？&rdo;何喻说：&ldo;不怎么的，你是大爷，行了吧。&rdo;乔慕冬这回哼哼了两声，表示满意了。两个人的抄手送了上来，何喻用筷子轻轻搅合着，只是看到里面红通通的豆瓣辣椒，就觉得很开胃。老板站在他们旁边，对何喻说：&ldo;我们的豆瓣都是自己做自己炒的，试一下味道怎么样？&rdo;抄手还很烫，何喻夹了一个吹了一下送进嘴里，尝了味道之后对老板点头，&ldo;嗯，很棒！&rdo;老板笑着回到灶台旁边。乔慕冬得意道：&ldo;不错吧？你知道我上回怎么被警察抓的？&rdo;何喻不理解他哪里来的高昂的情绪，莫名其妙道：&ldo;你不要告诉我是来吃抄手被抓的。&rdo;乔慕冬摇头，&ldo;就是在这里吃东西，和人吵起来了。那小子叫了五、六个人想围殴我，我一脚踢得他跪了下来，然后又踹了他肚子一脚，后来听说腿断了，肠子好像也裂了。有人报警，我就被抓了。&rdo;何喻叹一口气，问他：&ldo;值得吗？一时冲动就要蹲几年监狱。&rdo;乔慕冬点燃一根烟，反问何喻：&ldo;那你值得吗？好好一个大学生还不是把自己给整进去了。&rdo;何喻拿筷子的手忍不住颤抖一下，很快又平复了情绪，继续吃东西。抄手吃了一半的时候，乔慕冬给何喻点的醪糟蛋也送上来了，何喻伸手去拿碗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对面一个年轻人不停回头看乔慕冬。何喻碰了碰乔慕冬手腕，低声问道：&ldo;那人你认识的？&rdo;乔慕冬转头看一眼，说道：&ldo;不认识。&rdo;然后又敲敲何喻的碗，&ldo;吃快点，没见人等你呐？&rdo;把所有东西吃完，何喻有些撑了，他走出来扶住乔慕冬汽车后盖，艰难地站直身子。乔慕冬在后面付完钱跟着走出来，伸手掐了一下何喻屁股。何喻一把推开他的手，骂道：&ldo;滚！&rdo;乔慕冬把中控锁按开，对何喻说：&ldo;你先上车，我去对面买包烟。&rdo;何喻没有急着去车上，而是站在原地，看着乔慕冬走到对面的小卖部，跟老板说了两句，然后从口袋里掏钱。就在这个时候，何喻看到隔了二十多米的距离，五、六个年轻人气势汹汹朝着乔慕冬的方向走过去，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在小面馆里一直盯着乔慕冬看的人，而且其中还有人手里拿着刀。何喻心里一紧，脱口而出高声叫道：&ldo;乔慕冬！快走！&rdo;乔慕冬先是回头朝何喻看来，随即便注意到那几个年轻人。他并没有急着跑，而是原地犹豫了一下。小烟摊的老板都吓得缩了回去不敢出来。何喻心里焦急，大喊道：&ldo;他们有刀，你别犯傻！&rdo;乔慕冬怒骂了一句：&ldo;我操！&rdo;转身朝前面跑去。那几个人见状立即跟了上去，何喻一边掏出电话报警一边跟着追了过去。这一片是乔慕冬从小混迹的地方，周围环境非常熟悉，他往前跑了一截，便转身朝着路边一个小巷子拐了进去。那巷子夹在两个小区外墙之间，宽度大概只够两个人并肩走着都还稍嫌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