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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对不起（第1页）

当晚朱思没有理我，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脾气，我确实是没想通，但也不想细究。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我确实很难过也有些许失望。

第二天很早就起来了。我知道我百分之百怀孕了，计划当天直接解决的，这样我妈回来也现不了什么。也许我没等我妈回来我就先回上海了。

朱思起床后，我看他心思很沉重的样子，说去给我热牛奶，我告诉他自己吃吧，我需要空腹。就自顾自的穿衣服。在自己家门口解决这种事情真的有点尴尬，因为怕碰到在医院工作的同学。

到了医院还算顺利，开始各种检查，没有意外！！唯一的意外就是我身体情况用不了麻醉，这就意味着我必须强上，硬挺了。因为不能麻醉，朱思犹豫了，让我在考虑下，我毅然决然的执意交钱，手术排到了第二天早上。因为我知道这个孩子，没人欢迎。

回家后，我也有察觉到朱思一直在观察我的脸色，但没理他，因为受苦的是我，没心情安抚他让他心安。我很怕疼，手刮伤一个小口我都会叫半天，更何况手术不打麻醉，我都担心自己死在手术台上，都想立遗嘱了。

朱思明明知道我是怕疼的，却一直闭嘴什么都不说。给我准备了一些吃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说了一句他有点工作要处理，有事就喊他就下楼了。

我目送他的背影，真可笑啊，平时表现的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情话张口就来，天天嘘寒问暖的，关键时刻，连理都不理我。

我一个人靠在小沙上，双手在小腹上来回触碰着，想用心感受一下这条小生命。第一次孕育生命。挺对不起的，素未谋面，你选择了我，而我却没有坚定的选择你，甚至我都不知道是男是女。真是刹那间一股亏欠和内疚席卷了我的脑神经。

突然间我真的很难过，觉得心好痛，不知不觉的竟然哭了。我在哭什么？哭朱思对我的冷漠，还是哭我对生命的不负责任，还是担心害怕手术会疼？可能都有吧。

我完全沉浸在悲伤里了，连朱思什么时候站我旁边的都不知道，直到他用手给我擦眼泪我才现。但我并没有抬头，我现在满脸眼泪一定看起来很惨很惨。只是双手抱着腿，把脸半埋在膝盖上。默默的流着眼泪，一声不吭，是不是因为孕激素的问题，泪水决堤，止不住了。

朱思蹲在我面前，不停的给我擦眼泪，逐渐的开始变成了抚摸我的脸，我没躲开，任由他摸。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其实我知道，朱思并非真的冷漠，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也很难过。

哭累了，我拿开他的手，去了卫生间洗澡。我想朱思的嘴有可能是被点穴了，或者毒哑了吧。等我出来，他刚好进来，和我来了一个对视，他也去洗澡了，我闻到的。

我先避开了他直白的眼神，直接上了床，打开了床头灯。哑巴终于开口了“还是不吃东西吗？我点了菜和汤，等下多少吃一点吧，行吗？”“你是恶心吗？对了，等下我出去一趟。”朱思一直看着我不紧不慢的说。

“你要去哪里？干什么去？”我抬头看他

“我去市看看，买点东西给你熬汤，你这么瘦，我怕你身体受不了。”朱思低头，声音很轻，但我听出了他的自责。可我不想理他。我怪他，怪他没有安慰我，怪他没有抱抱我，怪他让我独自承受这种恐惧与难过。

他穿好衣服拿车钥匙就出门了。

我确实很饿，到一楼看见餐桌上摆好的饭菜，还有一张纸条“葱花都挑出去了，为了自己的身体，大口大口的吃好不好，你讨厌的脸现在不在，你好好吃饭行不行，锅里有我温好的酸梅汁”还画了个很丑的笑脸

其实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生气了，你哄哄我，我就好了。

吃过饭，我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站了好久，想起来好多事情，突然好怀念没认识朱思之前的日子，心里什么都没有的日子真的很快乐。哪有这么多情绪。不过话说回来，即使现在我很难过，但也从不后悔认识朱思！

他出去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买了好多东西，不知道都是啥，我没看。其实冰箱里和储物间什么都有，他还非要出去一趟。我看着他收拾东西开口说“快去吃饭吧，一天没吃饭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不咸不淡的说知道了。

我真的很害怕，因为太了解这个过程了，没想到终于轮到我自己了，属于酷刑了吧，好担心会疼死。感叹自己真是够可怜了，瑟瑟抖，不知道怎么面对。

朱思几点上楼的我已经不知道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但感觉有人抱我。

我听到他闷闷的在我耳边嗡嗡“别讨厌我，对不起，我真恨自己没办法代替你”

停顿片刻，他继续说“现在是我这二十几年最难过的时刻，我要痛苦死了，一定是以前活的太潇洒了，现在遭报应了，让我最爱的人为我受苦”

我听着好想笑，又有点想哭。温声回应道“我没有讨厌你”朱思的语调带有少许颤抖“你干嘛偷听啊，你没睡着啊”

我回头看向他，笑着说“醒了，不然怎么听你疯，我还以为你变哑巴了呢”

朱思看了看我，抽回了自己的手，挡住了自己的脸，不再说话。我偏头看向他，眼睁睁的看到他的眼泪从脸颊流下来，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朱思哭。我的心脏好像被割裂了，瞬间开始细细密密的痛感。此刻的房间，安静的空空荡荡，却又好像嗡嗡作响。

我伸手抱住了他，用脸贴在他的脸上，感受他的眼泪流到我的脸上。胆小的人就应该抱在一起，这样就不胆小了。

片刻后，他把手拿开，轻柔的把我揽到怀里，他不言我不语。我们就这样彼此盯着。我对视着那深邃的单眼皮，开始控制不住的噼里啪啦流眼泪。他没有帮我擦，而是俯身亲吻我的眼睛，慢慢转移到我脸，在下面是我的唇，从轻轻的触碰，变成撕咬.....

当我俩亲的正火热的时候，我突然现走向不对了，他把手伸进我裤子里已经开始探索了，我推了推他，“你干嘛呢？”然后看见他抬头用那已经冒火的眼睛问我“我可以吗，会受伤吗？”

我真是震惊了，都这时候了还有这种心思“朱思你还是人吗？我都怀孕了，你还敢这么色胆包天？”

他突然很羞愧的小心翼翼的说“对不起，我上头了，没压到你肚子吧”说着准备从我身上下去。我一把搂住他脖子。吻住他的耳垂在他耳边呼气道“刚好，我也色胆包天了，我们就一起勇闯天涯吧”

马上就要禁欲了，我必须放纵下。

第二天是我叫朱思起床的，因为我压根没怎么睡，越是紧张就越是想着快点奔赴前线吧。朱思给我左一层右一层的套了好几件。匆匆忙忙的就出了。到了医院，直接就去了手术室，朱思在外面拿着衣服等我。进去之前我愣是一眼没敢看他。

实不相瞒，我腿都软了，任何心理攻略都没用，因为那个疼痛度我今生难忘。有那么几分钟甚至觉得我就交代在这里了，因为没有麻醉我全程清醒，感受着冰冷的器械在我身体里一顿翻搅。这叫活该，这是我不要他的代价。

真的很感谢医生，术后她把我抱到旁边的休息室，我根本没办法走，她说我血压心率都不正常，应该是我过度紧张造成的，让我观察一会。所以我比一起进去的人要晚出来很久。

踏出手术室那一步，我就看见朱思健步如飞的给我披上了大棉袄，脸都黑了，问我是不是特别疼，说着就来抱我，感觉身体摇摇欲坠，没有一丝力气，紧张的肌肉也都痉挛了。

朱思没有让我自己走，一直到回家上楼到床上，他一直都是抱着我。坐到床上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好委屈，好对不起我肚子里的孩子。眼泪真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双手捂住脸开始放声大哭。这是我长这么大，做的最亏心的事情。

朱思有点害怕了“你是不是特别疼啊，是不是吓到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舒服点”“不要哭了，你这个时候哭眼睛会坏的。别哭了伊伊，对不起”朱思一边说一边紧紧抱着我。反反复复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我一边抽泣一边说“我们回上海吧，我妈过几天就要回来了。我不想让她看见这样的我。”“不要问我身体能不能行，我不想在让我爸妈难过了”

因为太了解我妈，我这副德行，就算是过一周她也能看出来状态不对，如果她知道了，她会心疼死，也会讨厌朱思。我不能冒险，我怕我妈伤心，更怕他怪罪于朱思。

朱思跪坐在我对面说沙哑的吐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