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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都不知道当时她……」卓悦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刹那间明白了早上无以名状的恐惧是什麽原因。

「怎样？」莫凯薇双手叉在x前，等着她继续说。

「好啦，是我不对，我误会她了。」韩靖瑜察觉卓悦的不对劲，连忙出来打圆场。

「靖瑜，你这样辞职，今後有什麽打算？」莫浩然问了莫凯薇问过的问题，两人不愧是父nv。

「我养她啊！不然咧！」卓悦的回答跟昨天一样。

「拜托，我不想再听一遍这无意义的对话。」莫凯薇举手阻止了这个话题。

「吼！你真的很烦！有没有按时吃药啦你！」卓悦突然想到。

「吃药？凯薇你怎麽了？」听到关键字，莫浩然立刻紧张了起来。

「怎麽了？当然是又感冒了啊！乾爹你说一下她啦！三餐不正常，一天到晚空腹喝咖啡，身t怎麽会好？昨天又发烧了！」逮到机会可以告状，卓悦才不会放过。

「凯薇啊，爸不是跟你说过……」莫浩然转向莫凯薇开始说教，但相较於卓悦总是受不了哇哇叫的打断，莫凯薇却面带微笑的听他慢慢说。

「凯薇好有耐x。」韩靖瑜忍不住悄悄对卓悦说。

「也只有对乾爹。」

「好啦，大哥，您也知道凯薇的个x，她也是求好心切……」倒是卓凛峰先受不了。

「唉，事情要做，身t也要顾。」莫浩然最後又叮咛了一遍。

「爸，我会注意。」莫凯薇笑着点头，没有一丝不耐烦。

「靖瑜，你呢？认真跟叔叔说说。」话题再次回到韩靖瑜身上。

照着昨天晚上跟莫凯薇说的又说了一遍，他们听了之後不约而同点点头，看起来很满意。

「靖瑜，不管如何，照顾你都是我们兄弟俩该做的，以後这里就是你的家，不要觉得见外，二弟要去台湾看你时，我本来也要跟着一块儿去，只是这几年心脏不好，小悦不准我坐飞机……还好你来了，完成了老头子的心愿。」莫浩然用欣慰的眼神看着韩靖瑜说。

「莫叔叔快别这麽说，靖瑜还要谢谢您们抢先一步拿走爸爸的手札，要不是您们和凯薇，我或许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欸欸，还有我，你怎麽可以忘了我！」卓悦打断她的话，对於自己被忽略感到不满。

「对，还有你，谢谢你。」她握住卓悦的手安抚她，然後继续说：「爸爸的手札我看完了，从字里行间可以感觉出他对二位的敬重，当年他一定也感到有所矛盾，最後才会决定独自面对秃鹰……毕竟，对於一个警察而言，让两个黑道来揭露这样不堪的丑事，丢的是整个警界的脸……如果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一定不会希望二位因此自责。至於我，虽然对於爸爸的认识不多，但他在我心中是英雄，这点永远不会改变；曾经因为想追上他而成为警察，相信我没有让他失望，最後因为明白世界不是只有黑白之分，以及自己所ai的人而放下这个身份，也相信他能t谅并支持我的决定。我想，如果爸爸还在，他绝对会希望我敬ai二位如同敬ai他一般，从小，他就教导我光明磊落是做人处事的原则，人不管做什麽都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在他、在二位身上，我都看到了榜样，所以，能认识二位，还有卓悦、凯薇，是靖瑜莫大的荣幸。」

韩靖瑜的一番话，让在座所有人都听傻了，没人料到一直以来不曾在人前这样表达自己的她，会突然讲出这麽长一段话。

话讲完後，韩靖瑜自己也吓了一跳。

「抱歉我好像说太多了……」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怎麽会，」莫浩然开口，「韩磊把你教得很好。我们兄弟俩唯一埋怨他的，就是没告诉我们他有妻nv，让你们母nv吃了这麽多苦，是我们对不起你。」

「以他当时的身份，的确不该让您知道，否则就不是个成功的卧底了。」韩靖瑜故意这麽说。

「哈哈哈哈哈！对，说得对，这件事他很成功，成功到我们以後在另个世界见面，绝对会记得找他算帐的！」卓凛峰大笑着接话。

「呸呸呸，你们别大白天就在这讲这些有的没的，还要讲下去，我就要带靖瑜回家了！」卓悦一点儿也不客气的说。

「好好好，人老了，想起往事就会感慨……」

「那你们可以说说年轻时的风流事蹟啊！还有，男人不都很ai话当年勇？你们当时跟韩磊叔叔怎麽混的，这种事也可以说啊！这靖瑜才会有兴趣吧！」

「啊，说到韩磊……」

卓悦成功转移话题，莫浩然和卓凛峰轮流讲着他们年轻时的故事，韩靖瑜聚jg会神的听着，那些关於父亲，不曾有人跟她说过的英勇事蹟。

所谓英雄，就是即便离开多年，还是被人记得，口耳相传着他曾经走过的路、做过的事，就算没有真的见过他，也能从传诵者的口中，拼凑出他英勇的样貌。

韩磊是英雄，莫浩然、卓凛峰也是，从三人的身上，韩靖瑜明白了：或许，在黑与白之间的灰，是最不容易、最难坚持的地带。

两个男人一直讲到管家前来告知晚餐准备好，卓悦喊着肚子饿要吃饭时才意犹未尽的停止。

餐桌上卓悦拼了命的转移话题，就怕再让两人讲下去，恐怕要到天亮才停得了。

卓悦带着韩靖瑜回到家时，已经是星月高挂的深夜。

「喔天啊！我从来不知道他们这麽会讲。」卓悦洗好澡，倒在床上有点无奈的说。

「你明明也听得很开心。」韩靖瑜捏着她的脸颊说，谁都看得出来，卓悦听得最入迷。

「是啦，但是，再不阻止他们，今晚就不用回家了。」几个小时听下来，说不累是骗人的。

「谢谢你。」

「啊？什麽？」韩靖瑜天外飞来的道谢让卓悦感到莫名其妙。

「让我从卓叔叔和莫叔叔那里听到了那麽多关於爸爸的事。」

「不、不客气……你不要突然这麽认真讲这些啦……」韩靖瑜正经的神情让卓悦好不自在。

「还有，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麽觉得我会不要你……」想起早上的事，韩靖瑜也有话要说。

「因为妈咪跟凯薇都说过一样的话……」卓悦突然抱住韩靖瑜，有点激动的说。

「一样的话？」

「我知道这很幼稚，可是……跟我说过不会不要我、会一直陪着我的人，最後都丢下我走了……」卓悦钻进韩靖瑜怀里，越说越小声。

「凯薇？她不是还在吗？」韩靖瑜不懂卓悦在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