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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第2页）

“王老头！你个不讲情谊的混蛋！我们可是帮了你几十年！”

骂声戛然而止，十只恶鬼皆被烧的魂飞魄散，不留一点痕迹。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师父不知何时从地上捡起了所有的鬼针，并将其全部掰断！

断针刺入他的手指，让他的双手鲜血淋漓。

我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父嘴角溢血，他已是将死之人，只能倚靠在餐椅上，保持坐姿。

“就当师父给你的……赔礼吧！”

看着师父凄惨的模样，我眼鼻泛酸，就在太阳落山前，我们还是师慈徒孝的一家人。

我走到师父面前，无名就站在我的身侧，就算师父突然发难，也伤不到我分毫。

“师父，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师父艰难的点了点头。

“当初您真是意外捡到我的吗？”

我留有儿时的记忆，在师父捡到我之前，我所在的村子爆发了瘟疫，除我之外，无一人幸免。

在我知道师父想要害我后，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恐怖的猜测，或许……那场瘟疫，并不是天灾！

师父错愕了片刻，摇了摇头。

“小凡，你不必把师父想的那么坏……我这一生，或许做过许多错事，但从未滥杀无辜……就连周姑娘身上的红衫鬼，也是在她害死前夫一家人后，才被师父收服的……”

师父眼神和语气都很平静，不像撒谎的模样。

听到师父的解释，我对他的恨淡了一些。

师父继续道。

“即便是你……我也留了后手……我在柴房里藏了一口白玉冰棺，能保你尸身不腐……待到我练成鬼门十三针的最后一针，可以让你死而复生……咳咳咳！”

师父开始大口大口的咳血，他气若游丝，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我后退两步，然后看了无名一眼，无名心领神会，飞向柴房。

他很快就回来了。

“确实藏着一口白玉冰棺。”

师父他没有骗我，我叹了口气。

“您就没想过，提前把真相告诉我吗？”

师父反问我。

“如果我告诉了你，你愿意为了师父，牺牲自己吗？或许……我练不成最后一针呢？”

“我不知道。”

这是我的实话，在知道师父要害我前，我敬他如父，那时的我，或许真的愿意……

师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平静的说出遗言。

“小凡，等我死后，你记得要把鬼门十三针练下去，你自小便立志成为悬壶济世的名医，鬼门十三针能实现你的愿望。

还有，去找老瞎子聊一聊，他当初为你卜的卦象，并非全部都是谎言。”

师父眼睛开始失去光彩，他缓缓的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我，我于心不忍，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

“小凡……你学会了鬼门十三针，日后注定会行走江湖，你切记，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嗯！我记住了！”

师父的语调开始变低。

“师父累了，等我死后，把我的遗体烧了吧，不要放进白玉冰棺……看在师父养育过你的份上，日后你若有机会见的到她……代师父问她，为什么要背叛我……

她的名字叫……霍雨婷……

还有……还有……小凡，对不起……”

师父的手没了力气，从我的手中垂下。

两行热泪，顺着我的脸颊滑下，模糊了我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