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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怎么回事？”

“我在家接到一个电话，是个女的打来的，声音很尖，说是我住的这个小区的居民，发现一个男的倒在楼门口，很虚弱的样子，那个男的求她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过来。我一头雾水，正要详细问她怎么回事，她不耐烦地挂了电话。我一边出门一边给你手机打电话，可是打不通，所以就预感到你可能出事了，赶紧往这边赶。”

“那是姜红给你打电话。”

“是啊，可她故意调着嗓子跟我说话，声音年轻了至少十岁，而且我本来对她的声音也不熟悉，所以当时根本没想到是她，只是急着想你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呢？”

“我跑到楼道口前面，正要往里进，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看看周围，夜深人静，一个人都没有，就掏出了你送我的那把弹簧刀，把刀给弹出来。我一步一步十分谨慎地朝楼门口走，刚要伸手拉门，一个人突然从里面冲出来，手里举着锤子朝我的脑袋抡过来。我急忙往后躲，躲开了她的那一击，然后拼命往后跑，一下子跟她拉开一段距离。我转过身，把手里的刀指向她，大喊了一声：姜红！别过来，我有刀，跟你拼命。当时她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可还是能看出来她愣了一下，然后又举起锤子。我就尖声喊叫：救命啊，姜红要杀人。她听我这么喊，就站住了，犹豫了一下后朝小区门口那边跑去。我没敢追她，眼见她消失在小区门口。小区里有几个居民听见动静就出来了，我跟他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然后报了警，他们陪我等警察过来。”

这时警车开到了小区门口。

已经凌晨四点钟，我和庞小雨坐在城东分局的一个房间里，已经连喝几杯热茶，在刘长军等人的问询下，不断地讲述着我们俩对姜红的怀疑，对姜红的调查，更重要的是，姜红对我的袭击和捆绑，以及对庞小雨的欺骗和攻击。

警方第一时间去姜红家，没有见到姜红，只将赵欣欣带了回来，在另一个房间里进行问话。赵欣欣是个胆小而脆弱的年轻女孩，吓得几乎语无伦次，所以根本没有能力撒谎，警察的所有问话都如实做了回答，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当然，因为姜红之前是背着她作案的，所以详细的情况她并不清楚。但她的回答已经足够了，再结合我和庞小雨的讲述，以及通话记录等证据，足够将姜红列为杀害王嘉晓的重要嫌疑人。

“我之前的分析没有错，是吧？”我对刘长军说，“确实是这个杀人逻辑。”

“是啊，接下来就交给我们警方吧，姜红可能会报复你们俩，所以你们俩要保护好自己，尽量少出门，有什么状况第一时间联系我们警方。”

我将庞小雨和李文丽送回家后，开车回了自己家，整个人已经精疲力尽。

晌午时，接到庞小雨的微信，问我有没有睡醒。

我拿起手机回复她：经过昨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会在家呼呼大睡吗？

她把电话打过来说：“我连眼睛都不敢闭，身体始终是冷的，不管喝多少热水，身上裹多少东西，都不行，早想联系你，担心你在睡觉。”

“我也一直想联系你，担心影响你休息。”

“虽然没睡觉，但比刚离开公安局时好多了。”

“我也是，那时我精疲力尽，站都站不稳，但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我想跟你在一起待着。”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待着，我去找你吧。”

我开车来到小区门口，庞小雨走出小区。

“从我们离开公安局到现在，有七八个小时了吧？”她坐上车后问我。

“有了。”

“我特想知道警方有没有抓到姜红。”

“我也特想知道。”我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给刘长军打电话。

刘长军接听电话后我说：“你们此时此刻应该很忙吧？”

“那当然，有什么新情况吗？”

“没有，很想知道关于案子的情况。”

“我们有规定，侦办中的案件不能向外透露消息。”

“那我不打听案件的情况，只问一个结果，有没有抓到姜红。”

“还没找到她。”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遗憾，“我们已经找遍了她能去的地方。”

“没找到？”我难以理解，“她只是一个没钱没关系而且没文化的老太太，到处都是监控头，当今无论是出行还是住店都需要身份证，又是在这么冷的冬天，能躲到哪去呢？”

“她真要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只是个平凡的老年人，王嘉晓的案子我们早就破了。”

“难道不是吗？她确实没钱没关系而且没文化，要不至于活到绝路上去吗？”

“我们怀疑她不只杀害了王嘉晓。”

我吃了一惊，“还杀了谁？”

“十几年前还有一起命案，被害者也死于这种凶器，也就是所谓的纸凿。”

“也在脸上盖黄纸了？”

“那没有，只是凶器相同而已。但这个凶器太独特了嘛，所以有理由怀疑跟她有关。那起命案也没有侦破，我们已经将两起案件上报，最终应该会并案侦查。”

“那个被害者叫什么？”

“叫张爽，再多的信息不能向你透露了。”好像有人过来跟他说话，他加快了语速，“好了，先不说了，我们还在抓紧时间工作呢。”

这可让我太惊讶了，没想到十几年前也有人死于纸凿，可为什么一直没人跟我说这件事呢？我问庞小雨，庞小雨说她没听说过。我只好给小智打去电话，让他帮我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