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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

  司轻讪讪摸了摸嘴，又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说。

  他脑子一团乱，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微张着嘴，尴尴尬尬地坐在那里，突然没来由地觉得一切都太荒唐。

  所有的一切像一片迷雾。

  他知道它在那里，他知道它确确实实在那里，可他看不清这一切。

  黎放死了。

  他想，黎放死了。

  只有这个事实清楚又荒唐地脱离开那片大雾，如一根钉子一般根深蒂固地被扎进了他心上，撬开无边的荒唐。

  他终于察觉到了。他察觉到一直以来情绪的空洞的起点，他察觉到心里始终有头怪物在心里无声尖叫哀嚎如同哭丧似的原因。

  他是知道的。

  他曾经是知道的，知道黎放死了。

  可他现在一无所知。

  “哎。”

  虞瑞雨打断了他们。

  她拿着一个满是灰尘的照片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掸掉上面的灰尘。

  “这照片放在那边的窗户上来着，好像是这家原来住着的人。”

  虞瑞雨把照片递给了他们。

  司轻接了过来。

  照片上的人是一个留着中分头的男人和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人，两个人都很年轻，都穿着格子衬衫，背景是红的，对着镜头似笑非笑，看起来像结婚的照片。

  黎放凉凉瞥了一眼，说：“摆在这里的照片，肯定是原来就住在这里的人嘛，现在肯定也没跑多远。”

  司轻轻轻皱起眉，看了眼黎放。

  黎放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根本不把这里的一切放在眼里。

  司轻心里一团乱麻，坐在床上沉默几许，总想问点什么，但又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嘴巴张张合合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虞瑞雨突然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司轻吓了一跳。

  “嘿，”虞瑞雨朝他勾了勾手指，“手机借我一下。”

  司轻怔了怔，乖乖把手机递给了她。

  黎放怪异地看向她：“你拿他手机干什么？”

  “拍个照嘛，”虞瑞雨拿过司轻递给她的手机，又拿过他手里的照片，对着照片上的男人女人拍了两下，“万一以后有用呢。”

  黎放从喉咙里出一声闷闷的长哼，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虞瑞雨拍完照，又鼓捣了一会儿，才把手机还给了司轻。

  司轻接过来一看，却现上面是便签的页面。

  虞瑞雨在上面写了一句话。

  【别声张，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死了。】

  司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