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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宴垂眸,大咧咧地坐在沙上,居高临下地盯着魏枝眠。
女人眼眶通红眼尾含泪,弯腰时,被拉扯的衬衣愈的松垮。
他从没碰见过任何一个,从外貌到其他地方,能这么契合的人。
他嗓音低沉,不悦道:“太敷衍了。”
最无法接受的是来自心理的抵抗。
她脸上屈辱的表情看得周京宴恶趣味渐起。
“你就这般不情愿?”
“……没有。”
“那笑一个。”
魏枝眠一颗心像单独在硫酸里泡过,沉甸甸透着涩,再被男人随意揉搓在手心。
魏枝眠挤出勉强的笑。
“丑死了。”周京宴不满。
女人实在过于笨拙,到底没有再让她笑,“换一个。”
眼见她有抗拒的意思,周京宴又轻描淡写:“魏小姐,好好替顾臣偿还。”
全然不知,这话有多恶劣。
事后,周京宴点燃烟衣冠楚楚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街景。
浴室传来水声。
许久,魏枝眠走出去,声音沙哑:“周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周京宴睨她苍白的脸色,就这么不情愿?
左右他泄过火,已经消气,支了支下巴,示意她可以离开。
等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他才摁灭烟:“啧……无聊。”
也不知道顾臣喜欢她哪。
…
魏枝眠回去前买了新牙刷和新牙膏。
一路翻江倒海回到出租屋,吐过两三遍,洗漱过后,旧的扔掉,新的留下,心里的膈应还是没有消。
和周京宴那种人,恐怕这辈子也只有这一次交集。
魏枝眠强迫自己忘记下午生的事。
为了找点事做,她主动给上司蒋总信息,解释今天翘班的原因,那边很快回了个好,告诉她:“下周公司有个合约,要是搞定,回来升职加薪,少不了你。”
魏枝眠是公司的老人了,按理,确实该往上升升了。
这算是最近唯一的喜事。
又上了一周的班,魏枝眠渐渐把关于周京宴的那事抛之脑后,生活慢慢步入正轨。
顾臣没有联系她,她也不去想。
等到约定谈合约的那日,魏枝眠以为蒋总会像以前找个包厢谈事,没想到车远远开出市区。
直到停在一座半山别墅前。
魏枝眠才见识到什么叫“大户人家。”
一座庄园占满整座山头,一眼几乎看不到头。
“这次来的可都是大人物,”蒋总激动的说,“不管是谁和咱们千盛签订合同,今年的业绩都不用愁了。”
魏枝眠知道蒋总很看重这次机会,千盛这两年一直在走下坡路,今年更是连一个新合同都还没签下。
她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无论如何也要拿下合约。
当年父亲生病,如果不是蒋总危难之际出手相助,父亲早就没了。
所以,魏枝眠不可能看着千盛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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