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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桑脸色脆弱苍白得像一朵小茉莉。
众目睽睽下,沈辞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弯腰打横抱起,朝看台下暂时设立的医务点去了。
教导主任抬了下自己的银厚边框眼镜,有些愣了,只感觉自己快秃顶的脑门瓦凉瓦凉的,询问了下周围的人,都说沈辞只是和周佩晴说几句话,不存在欺压同学的恶劣事件,连当事人周佩晴也只是煞白着脸,摇摇头说没什么,然后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在女同伴的搀扶下走开了。
至于那个被沈辞送去医务室的女生,据说是跑步的时候崴到了脚,路桑长得乖巧,眼泪汪汪时更显楚楚可怜,连主任看了都有些不忍。
他又想到沈辞那张嚣张的侧脸,那般的无所顾忌。
对,无所顾忌,甚至有些目中无人。
教导主任摸了下自己的地中海,明明一切合情合理,说不出什么不对,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估计是这段时间抓早恋抓狠了,搞得神经紧绷、草木皆兵了。
教导主任唾弃了自己几秒,赶去操场另一边逮那个随地丢矿泉水瓶的初中生了。
—
这里原本是器材室,临时改设成的医务点,这个时候来看病的人有点多,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都是些小病小痛,有比赛时擦伤的,也有中暑的,上药时疼得龇牙咧嘴。
沈辞抱着路桑往里面走,简易病床上本来躺了个在“两人三足”中被绊倒摔伤的男生,沈辞抬眸给了他一个凉飕飕的眼神,那男生脊背一僵,居然“医学奇迹”般痊愈,瘸着腿蹦走了。
校医室的人手不够用,沈辞把路桑放在病床上,把装药的小推车勾过来,顺手拉上小帘子,决定自给自足。
路桑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看少年蹲在面前,把带木耳边的白棉袜褪下,动作小心翼翼的。
脚踝肿得跟鸽子蛋似的,雪白的皮肤上,像铺了一团艳丽的胭脂。
沈辞握住她脚踝,他骨节清瘦,蹭在皮肤上有种清凉的感觉。
路桑想,他是不是经常受伤,所以上药的动作才那么熟稔。
忽然有些心疼。
“怎么样,疼吗?”沈辞掀起眼皮,嗓音磁沉克制地问她。
路桑抿着唇,轻轻摇头,漆黑碎发下藏着皙白的耳朵尖,细看,微微发红。
沈辞给她上完药,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他站在小窗那,烟瘾犯了,细长的指尖夹着烟,打火机的盖子开开合合,发出金属的脆响。
路桑抬眼看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像森林里的小鹿似的,有一瞬间,沈辞觉得她要开口说话了。
可路桑没有,她只是举起手机,把上面那行打好的字给他看:沈辞,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打架了。
沈辞轻哂了声,烟支在打火机上敲打了几下,最终没有点。
他背对着玻璃,长臂懒懒地支在窗台上,阳光在他长睫处拓下一层浅浅的阴翳,他啧了声,笑容有些轻佻散漫:
“小同学,你挺可以啊,这么快就开始管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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