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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灶口这边的墙壁放着一个泥炉子,上面偎着一个泥罐子,温着热水。
靠着门边放着一个方桌,四条长板凳,是一家人吃饭的地方。
桌子上放着几个大木盆,竹簸箕盖着,白竹掀起簸箕看了看,是剩菜。
灶屋中间的空地上堆着一堆白菜叶子,是早上宴宴剥下来的老叶子。
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空的猪食桶,没有猪食。
他先把灶火生着,塞了几根干柴进去烧了半锅水。
他准备剁白菜叶子煮猪食。
但他蹲不下去,稍稍蹲一下,屁股炸裂似的疼。
他在角落里找了一个小板凳,扶着墙慢慢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搭了半个屁股在上面,拿过菜刀砧板开始剁白菜。
等白菜切碎了,他坐在凳子上,慢慢地把白菜装进竹筐里,再慢慢地扶着墙站起来,提着竹筐到灶台前,把白菜倒进锅里煮。
他拿了扫帚,直着腰把地上的白菜末扫干净倒进鸡圈里让鸡们去啄。
他怕挣开了伤口,不敢用力,做得很慢。
干柴火力旺,很快白菜煮开了。
他把靠墙放着的猪食桶提过来,用喂猪的葫芦瓢慢慢地把白菜舀进桶里。
乡下人家家种葫芦,嫩葫芦可以炒菜吃,老葫芦锯开了就是葫芦瓢,舀湿的,装干的都行,轻便好用。
刚煮熟的白菜热气腾腾,他放在一边凉着,舀水洗干净了锅,准备煮晚饭。
晚上吃什么呢?
乡下人粮食少,不可能顿顿吃干饭。可是今天张鸣曦去镇上卖菜,娘和宴宴去山上挖野菜,都是体力活,累了一天回家喝一点稀面汤不抵饿的。
他想了一下,舀了一瓢玉米面出来,用热水和了,打算贴几个玉米面饼子,再熬一锅米汤。
他在白家天天生火做饭,虽然做不出什么山珍海味,动作倒是很快。
他贴了八个玉米面饼子,煎得两面金黄,盛起来放在木盆里,用一块干净的蒸笼布盖着。
他还是早上吃了一碗鸡蛋羹,肚子早饿了,望着黄灿灿的饼子流口水。他可不敢偷吃,只是从锅里把饼子上掉下来的渣渣一点点捡起来吃了。
洗干净锅后,他舀了半锅水,抓了一把白米洗了,把洗米水倒进猪食桶里,再把米倒进锅里熬米汤。
盖好锅盖,让米汤在锅里熬着,摸摸猪食桶,已经凉下来,不烫了。
他提起猪食桶,准备去喂猪。
猪食桶很重,他又不敢用力,一手扶着腰,一手提着猪食桶,一步一歇,短短几步路,好半天才走过去。
小猪见他提着桶过来,知道吃的来了,叫得更欢了,跳起来用嘴来拱他手中的葫芦瓢。
他用葫芦瓢轻轻打了一下猪嘴,骂道:“急什么?让开,我好倒猪食。”
小猪才听不懂呢,哼哼唧唧的就知道要吃,不但不让开,哼哼着来啃他的手。
他舀了干巴巴的一葫芦瓢白菜倒进猪食盆里,小猪迫不及待的低头去吃,总算不来啃他的手了。
他又舀了一葫芦瓢白菜倒进隔壁院子里的鸡食盆里,鸡们蒲扇着翅膀飞过来抢食吃,一边啄,一边用爪子扒,一时把白菜扒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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