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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2页）

“佑宁。”

我的动作顿住，缓缓回过头去。站在那里的，正是江景淮。他的身影还是那样挺拔，但眉目间却隐隐带着几分憔悴。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像是将过去与现在重叠在了一起。

我的泪水还未干，怔怔地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却缓缓走近，站在我面前，眸光深邃而复杂。

他语气中带着克制：

“你回来了。”

我喃喃开口，声音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他垂下眼睑，长时间没有说话。当他再度开口时，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因为这从来不是你的责任，也不该是你的负担。”

我手中的布条微微颤动，那些从树上解下的祈愿，像铁证般控诉着他话语的无力。

我再也无法隐忍，失声问道：

“那么你呢？你觉得自己就应该永远背负着这些。一辈子生活在痛哭之中吗？”

他没有回答，反而伸出手将那张被泪水打湿的布条拿了过来。他静静地看了片刻，才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容带着掩不住的苦涩。

“佑宁，我做的这一切，只是希望你能过得更好。”

他顿了顿，轻声道：

“比和我在一起更好。”

“可是你觉得我真的幸福吗？”

我的声音忽然高了几分，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

他闭上双眼，眼角却还是出现了一点湿润：

“我曾经以为，这样可以保护你。”

“可这是我的人生！”

我打断他，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决绝：

“江景淮，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需要你替我决定。”

我们彼此对望，在他沉默的目光里，我看到的再也不是那个永远强大、无所不能的江景淮，而是一个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气的男人。

那一刻，我才终于彻底明白，他从未停止过爱我，而正是这份爱，将他牢牢困住，束缚了他几乎所有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