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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见他表情不对,粥粥凑过去看了眼,只见他的手机上是一张照片,上面有个人,穿的衣服旧得白,像是穿了好多年的样子,神色萎靡,眼神瑟缩,身后是一个高大的铁门,他佝偻着身子,看上去瞬间老了十岁。
粥粥有些好奇,“咦,爸爸,这是谁呀。”
秦冽神色冷漠,“当初割断秦宴威亚,让他掉下山的人。”
啊?
粥粥记得这件事,三伯母和她说过,说三伯拍戏的时候身上的绳子断了,他掉下山,还是爸爸把他背上来的呢,原来是被人割断的吗?
粥粥眉头皱了起来,义愤填膺道:“坏蛋!”
见她这样,秦冽反倒忍不住轻笑一声,神色间还有些唏嘘,摸着她光溜溜的脑袋,眼神复杂道:“你都知道他不是好人,偏偏有人不知道。”
说着,他冷嗤一声,那个有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粥粥不解,仰着嫩白的小脸看着他。
见状,秦冽干脆架着她的咯吱窝把人从后座抱了出来,放在腿上,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心情这才平复了不少。
靠在椅背上,缓缓说道:“他也是秦宴的经纪人。”
这个粥粥也会!
她举着小手抢答道:“就是跟二哥一样!二哥也是我的经纪人!”
二哥说了,以后她的符他帮着卖出去,其他人想要符也通过他,他赚提成,他们一起大财。
“那他不该和三伯是一伙的吗?”粥粥歪了歪小脑袋,满是不解。
“因为他被人收买了,收了别人的钱。”秦冽解释道,脸色也跟着难看下来,“只不过,当时的情况是他妻子重病,急需用钱,所以才这样做的,后来他们找上门求情,秦宴心软,想要放过他,我坚持把他送进监狱。”
“没多久,他妻子就自杀了,秦宴怪我太无情。”
说完这些,秦冽长出一口气,侧眸看着窗外,薄唇紧抿,眼神里有些伤痛。
隔着一条人命,太过沉重,很难再分辨谁对谁错。
这些年,他也在一直想这件事。
当年的事,是不是真的是他太绝情了。
看着他冷峻的侧颜,粥粥很是心疼,忽然伸出小胖手拖住他的脸,小脑袋也跟着凑过去在他脸上贴了贴。
她脸上的小奶膘又肉又软,带着暖暖的温度,让秦冽微微怔了下。
然后就听小姑娘说:“爸爸没有做错,做错事的人是那个坏蛋,做了坏事就是得要受到惩罚,是他自己先害人的,他妻子也是因为他才死的,跟爸爸没有关系,三伯笨笨,咱们不理他了。”
说着,她还有些气哼哼地嘟了嘟嘴。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帮他了!……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帮他了!
凭什么怪她爸爸呀,又不是他爸爸指使坏蛋去做坏事的,三伯是非不分!
想着,她更心疼,支起身子,抱着他的脑袋往她怀里按,小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安抚道:“爸爸不要生气,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咱们不管三伯了,他傻!”
她动作来得太突然,秦冽一时没有防备,脖子上的筋一抽,他忍不住“嘶”了声,想要离开,脑袋一拔,没拔动。
被命运扼住咽喉的感觉他没在别人身上体验过,粥粥先给他来了一下。
他怕没被秦宴气死,先被自家闺女给按死了。
偏偏粥粥还没察觉,听到他的声音,搂得更紧,小脑袋压在他脑袋上蹭了蹭,安慰道:“爸爸别难过,以后我都陪着爸爸。”
贴心的话让秦冽心一软,原本压抑的情绪也被她这么一闹,彻底没了,艰难道:“粥粥,脖子疼。”
说着,挠了下她肚子上的痒痒肉,粥粥咯咯一笑,下意识往后一缩,秦冽伸手扶了下她的背,免得她摔下去。
也总算是头解放出来,捏了捏脖子,好笑道:“你要谋杀亲爹啊。”
粥粥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对不起爸爸,我忘了我力气大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光溜溜的后脑勺,讨好地凑过去,“那我给爸爸呼呼。”
说着,鼓着腮帮子在他脖子上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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