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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喜欢，还是讨厌，是敷衍做戏，还是真的在接受？

  第一次，长青有了看不懂苏情心思的感觉。

  她没谈过恋爱，不太晓得正常的恋爱是个什么样子。她要的也不是炽热的爱恋，爱一个人太苦了，她早就尝够了那种苦涩，不想苏情再尝一次。她原本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苏情说了，说她喜欢她。

  这就给了她希望。

  她在无望中等待太久了，她觉得自己可以单方面爱苏情，不求回报地爱着，可是随着时间过去，她越来越现了自己的贪心。起先，她觉得苏情在她身边就够了，那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可是苏情到了她身边之后，她又开始肖想苏情的感情。只要一点，只要不像之前那么讨厌她，只要一点点喜欢她就好了，后来，她又总是这样想。苏情是她的瘾，沾上一点，就想要的更多。

  到了现在，她不仅不满足于苏情的一点喜欢，还想要苏情真的喜欢她，真的......爱上她。

  心里好像住了一只总也喂不饱的巨兽，这只巨兽什么都不吃，除了苏情的喜欢。

  因为那喜欢总也不够深，于是怪兽就总也吃不饱，于是就总觉得渴望。

  渴望什么？

  渴望她爱的人也爱她。

  又忍不住地擦了擦眼角，秦长青温柔地摸着苏情的脸颊，看着她安静地睡在那里，心境仿佛又回到了开始。

  她轻轻地同苏情说话，因为知道苏情在昏睡，她才敢这样同她说话。

  在平常，她是那么能忍的一个人，做了什么事，想了什么事，都给她憋在心里了，即便腐烂，她都不会说出口。

  “我是不是逼你逼得太紧了？”眼里漾起水波，长青红着眼眶，手指轻柔地划过苏情尖尖的下巴，述说着眷念的情绪。

  “我太贪心了。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为什么总逼你呢？你看，短短半年时间你受过好几次伤，如果像之前那样，你没心没肺地活着，一点伤都没有。”

  秦长青叹了口气。

  “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正常的恋爱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真正的喜欢到底是什么。爷爷说我心思太重，说我在感情上，太死心眼，他说我该有很多人喜欢，而我不该喜欢上任何一个人。可是感情上的事情谁说的准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这样的，我爱上你，可能是一见钟情，也可能是因为后来时不时想起你，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那么频繁地想过一个人，也没有费尽心思地想去接近一个人。”

  她的父亲就是很风流的一个人，她没继承到父亲风流的性子，反而就只喜欢上过一个人，并且喜欢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即便是在以为不会和苏情有交集的那段日子里她也没想过放弃自己的喜欢，如今苏情就在她身边，她也没有放弃的道理。只是，她开始反省了，她怕了，一个健康的、活蹦乱跳的苏情和一个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的苏情，她不用想，都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

  “从前，可能你会觉得我是冷淡的一个人，但那已经是我最热情的样子了。也是因为这样，红尘很轻易地就看出我喜欢你了，我总是想要出现在你面前，不仅想要看你，也想要你记住我。我很确定，这就是喜欢了，红尘也能确定，就只有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很多年了，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

  秦长青自嘲般笑了笑，一分神，便没看到苏情的心电图上，有些剧烈的起伏。

  “你可能记不得了，红尘遇上你的那天，其实我也在的，开车的那个人是我。那时候，我们真是很好的朋友，我和她刚参加完一场宴会，我提前离场了，顺便把红尘也带了出来。后来我总是后悔，如果那一天我不把红尘带出去，就会是我一个人遇上你，那样，就是我将你带走了，没有红尘什么事情了。而不是像后来那样，人人都知道，苏情是红尘的，没有其他人插手的余地。”秦长青的声音带了哭腔，她后来无数次想起过与苏情的初见，只是一个不同的选择，她错失了苏情那么多年。

  “载你的那辆车其实没有用过几次，车库里太多车了。后来我想起你坐过那辆车，就把那车找出来，当做了常用的车辆。你看，我的占有欲就是这么强，我的心思，也不太干净，至少不会有人像我这样，这么地暗恋一个人吧？”

  苏情的心电图更有棱角了。

  “你问过我我为什么会爱上你，我那时候说，先爱上你的声音，其实没有骗你，最开始，我注视你，是因为你喊了红尘的名字，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声音软软糯糯的，但我不知道你和红尘在......我只是看了一眼，你就撞进了我心里。”

  一开始是没有什么的，后来随着中毒的深入，她每次想到那个场景，都心痛难忍，那时候的苏情和红尘那么亲密，一切的一切都提醒着她，她才是第三者。

  她的喜欢并不重要，而如果她因为她的喜欢而插足，甚至是令人不齿的。

  “有些人的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我对你的喜欢，来得缓慢，等我现的时候，它已经在我心里生根了，那时候，只是看着你笑，我就觉得心满意足。我的心里不断有一个声音提醒着我，我是如此地渴望着你。提醒着我......我是什么样的一个内心。”

  苏情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秦长青的眼中同样模糊，她不知道苏情在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