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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良民,有儿有女,有父有母,有迹可?循,这样的人,没必要去做亡命之徒。
“阿昭,我建议,还是?从死者?身上查起,仵作验尸的结果?描述,她身上的伤口?有点怪异。”
姜瑶也觉得应该先查那个云娘。
当?时,楼船相撞,别人都惊慌失措,就她一个人在大声嚷嚷。
她当?然有问题。
姜瑶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那时候她被林愫搂在怀里?,紧张中看云娘撕开?的衣裳,裸露肌肤上的三道伤口?。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抓开?的一样。
利爪…狐妖……
姜瑶眯了眯眼睛:“她的尸身在吗?”
“本来停尸在刑部,后面味道太重,有文官受不了,就暂且搬到城外去了,阿昭要查吗?”谢兰修看着姜瑶,有些犹豫,“其实,阿昭传仵作也是?可?以的,仵作已经验过了。”
那样的东西,不太适合让她看见。谢兰修怕她今天反胃,吃不下饭。
姜瑶说道:“把?和云娘有关的东西都带上,我们出城去看看。”
云娘的尸身被打捞起来后,就暂时放在京尹府衙里?,后来随着案子一起移送刑部。
过了谷雨,上京城愈发闷热,加上潮气侵蚀,尸身很快就发霉腐烂,发出浓烈的臭味,稍稍走近,就会?被那难以掩饰的臭味熏得腹腔翻涌,接受不了的人立刻就能吐出来。
于是?在刑部官员的抗议下,尸身就被送出了城,放在官衙的义庄上,和其余凶案的尸身堆放在一起。
姜瑶已经借着谢兰修偷懒省却了去看绝大部分文书,只是?关于云娘的部分,她还是?事无巨细得翻阅了一遍。
云娘出身很低,她的母亲是?勾栏瓦舍中人,父亲不明。
她从出生?起就是?奴籍,连个像样的名字也没有,云娘只是?她的伎名,别人给她的一个称呼。
她年幼时在青楼里?打杂,等到长大,自然而然继承了母亲了衣钵。
既年轻又美貌,还弹得一手琵琶,云娘接客后,很快恩客不断,在西市打出了名声,每日楼里?都聚满了听她弹琵琶的人,每日抛向台上的珠宝首饰不断,颇有五陵年少争缠头的气象。
游湖那天,船家为了招揽风雅之客,请了歌舞伎上船,给客人们弹奏靡靡之音。
这也是?崇湖上船家的正常操作,船家为了挣钱,无所不用其极,花样百出,要做到风雅糜烂,别开?生?面,自是?少不得往船上装点。
如花美眷,冰肌玉骨,正是?最好的装饰品。
云娘也不是?第一次登船献技,刑部的人效率很高,把?云娘从前登船全部的经历都记录在案。仔细一看,已经有十余次。
这次船家相邀也是?提前定下的,楼里?的老鸨都知道,她那条楼船上,大部分都是?她的恩客,眼睁睁看着她发疯,投湖,淹死在湖中。
谢兰修坐在马车边上,见她看得认真,没有打扰她,只是?贴心地替她将马车中晃动的帘子打开?,让阳光可?以照落在她的身上,充盈马车,让车厢内更亮堂些。
她安静下来的样子,宛如精雕细琢的白瓷被阳光照亮,白雪中透着嫩粉。
谢兰修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他记得好像许久之前,有那么一个人,总是?坐在他的身边,垂首看书,翻动的书页和着清浅墨香,书卷兰草气息萦绕在侧,那人乌发未挽,垂落至他衣角。
但仔细搜索,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后知后觉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公主殿下是?识字的。
姜瑶车上看书,有些头晕,闭上眼睛休息。
谢兰修见她不看了,遂将帘子拉上。
姜瑶手搭在马车的靠垫上,食指轻轻地敲动,推理了一下时间线。
她和林愫是?上午的时候出宫的,在此之前,他们要离宫的消息、行踪都是?未定的。
云娘登船献技,是?提前两日船家就和老鸨说好的,也就是?说,云娘如果?是?冲他们而来,必定是?临时起意,并非早有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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