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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太子从御书房中出来,夏天的风一吹,竟然让他感觉到了凉意。
他今天一下早朝,就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
不过他等了足足半日,才见到皇上。
一见到面,皇上就问景王今早参奏的他岳家连年强征三季田税的事,他知不知晓。
他立马跪下否认,皇上却什么也没说,一直让他跪着,直到刚才才轻轻吐露出,让他回去休息吧。
太子往东宫走去,行至一半,又向中宫去,他对身旁阿抚说道:“好几日没去给母后请安了,现在天色还早,就去吧。”
来到中宫,皇后正在吃着冰酪,见他来了,忙叫人给他端了一碗:“鸿儿,怎么有空来母后这了。”
太子坐下,将今天生的事说完,接着问道:“母后,祖父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皇后严肃回道:“太医说还要些时日,不过你怎和你岳家干出这等事?”
太子叹了一口气,愁眉道:“不是我要做的,是那卢家私下自己中饱私囊,我只是之后得知,没拒绝罢了。”
“要不是这次黄门侍郎朱俊提醒了我一下,母后现在六弟就已经人证物证具在了,父皇也不会只是对我猜忌了。”
他看起来懊悔不已:“母后,父皇应该不会做什么吧?这件事现在死无对证,六弟也没充足证据。”
皇后蹙眉颔:“顶多将地方官员停职查办,该免的免,该杀的杀,虽然无法确凿攀扯上你,但你父皇最近心思难猜。”
她也叹口气接着说:“最近,圣上对花献宫的那位又起了心思。”
太子明显不在意她的这句话,又说起自己的担忧:
“昼州官员一换,六弟的人可以安排人手进去,本来昼州的人都是我的,母后这要怎么办,要是六弟像三弟一样不在朝中就好了。”
皇后揉了揉眉心:“他不在朝中又有什么用?”
太子仔细想着:“给他个男妃,只是暂时削弱他在朝中倾向他的势力,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能让他去苦寒之地,想来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身子稍微倾向了些皇后:“而且,母后,如果他能去,物资匮乏,人员不熟,我在稍经操作,想来要了他的命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皇后想了片刻,缓缓道:“你如何能确定他在封地掀不起风浪。”
太子似乎有些莫名的自信:“母后放心,我派人去看过西洲的三弟,这我还没动手,传话就说三弟得不到当地官员帮扶,郁郁寡欢,索性终日不出府。”
“再说,在苦寒封地的王爷,如果真的握了实权,我就不信父皇还能安心坐在那。”
想了想他眼神狠辣,又说道:“父皇身体康健,父皇在位时,六弟在封地不敢做什么朝中又断了联系,就算从我手中活了下来,在我登基时,就是他的必死之日。”
“闭嘴,登基是你能说的。”皇后冷眼警告他:“既然如此,剩下的母后替你办了,近来你安生些。”
语罢,皇后挥退了太子,脑子里又想到了花酿。
心里鄙夷,又夹杂了稍稍嫉妒。
她淡淡对身旁婢女说道:“去花献宫,就说本宫这新做了几碗冰酥酪,请酿妃来尝尝。”
“是,娘娘。”
花献宫,花酿原本想推辞不去,她这几日身体莫名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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