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朝天门在重庆东北方向、扬子江跟嘉陵江交汇的地方,是过去为了迎接圣旨或者钦差专门修的,所以叫朝天门;满清王朝倒台后,朝天门再也没得朝天的作用,成了重庆的一处风景。站到朝天门上极目四望,江面樯帆林立,舟楫穿梭,码头上人行如蚁,商贾云集,门外两边沿着江岸搭了许多吊脚楼、木头棚棚,是贩夫走卒、滑竿(抬滑竿的轿夫)棒棒(挑夫)住的地方,进了朝天门,街巷如织,四通八达。
圣乔治医院离朝天门不远,在三元庙街上,原来是德国人鲁林斯曼开的,后来战争爆,鲁林斯曼回了德国,把医院盘(卖)给了美国传教士马丁斯;因为圣乔治医院在重庆已经小有名气,所以一直没有改名字。
莽哥被送到这里后,皮特博士马上对他进行了全面检查,得出的结论跟他印度的同行一样,也同样在取出血块上的问题上遭难到了,不敢随便动手,于是打电话向瑞沃汀说明了情况,安排莽哥住到医院里,看看有没得别的办法。古德森少校和两个护士完成了护送任务,留下莽哥的资料,坐飞机回印度去了。
皮特在重庆住了四年多,不但学会了一口半土不洋的四川话,还养成了坐茶馆的习惯,每天下午,他都会抽出点时间,到茶馆坐哈儿,听当地人摆摆龙门阵,他很喜欢四川人这种独特的休闲方式。
这天下午,皮特博士来到医院隔壁的巴山夜雨茶馆,找了张桌子坐下来,用别腔别调(意为语调不正)的四川话喊道“老板,来碗茶!”
幺师答应一声,热情给皮特泡了一碗浓浓的花茶,他晓得这个洋人喜欢这种浓得苦、又带着一股清香的味道。皮特像一个地道的茶客,端起茶船儿,用盖碗拨开浮到上头的茶叶,一边小口喝着茶,一边听南腔北调的人摆龙门阵。
这时,从门口进来两个中年人,一个穿蓝布大褂,一个穿府绸长袍,穿蓝布褂的看到皮特,对他笑了笑;皮特也对他笑笑,他只晓得这个中年人姓赵,别人都喊他赵爷,是这个茶馆的熟客,别的就不晓得了。
两个中年人在皮特旁边的桌子跟前坐下来,喊了茶,边等幺师送茶边摆龙门阵,穿府绸长袍的中年人说道“赵爷,听说你幺儿最近身体不大安逸,好些了没得?”
赵爷拿出叶子烟丝,边卷边说“多谢何大爷挂牵,好多了。”说着,把卷好的烟丝递给那个叫何大爷的中年人,说道。“你尝一下这个,我舅老倌(舅子)从什邡给我带回来的,味道比起其他地方的烟丝,要绵软得多。”
何大爷客气两句,接过来点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喷出一口浓烟,说道“恩,安逸,这什邡烟吃(抽)起来就是香哈,你幺儿吃的哪个老师(医生)的药?”
赵爷给自己也卷了根叶子烟点上,说“吃啥子药哦,吃了好几个老师的药都没得用,最后还是蔺老师霸道(厉害),也没开方子,几针下去,娃儿的病就有了起色。”
何大爷笑道“原来是蔺老师索,我也晓得这个人,确实霸道上回利亚德洋行的杜高先生他老娘喊脑壳痛(说头疼),好几个洋医生都莫得办法,蔺老师去给扎了几针,嘿,老太太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皮特博士听到两个人说起扎针,心里一动,他早就听说中国有一种叫针灸的神奇医术,病人不吃药不动手术,仅凭医生几根银针和一种叫艾叶的草,就能医好病,只是一直没得机会见识。这几天,他吃饭走路都在想啷个医好莽哥的伤,却始终没有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现在听到有人说起针灸,产生了让中医试一哈的念头,说不定中医有办法,这个古老的国度,让人感到神奇的东西太多了——能够成为全美国着名的脑外科专家,皮特博士当然不是个狭隘、保守的人。皮特当下离开座位,走过去,学到中国人的样子,朝赵爷、何大爷拱了拱手,道“两位请了,打扰一哈,那个蔺老师现在在哪里?”
赵爷跟何大爷连忙站起来还了礼,赵爷以前在茶馆跟他摆过两回龙门阵,算得上是熟人了,因此问道“皮先生找蔺老师有何贵干,莫不是屋头也有人不好?”
皮特博士道“不是,我们医院有个病人,情况比较复杂,想请蔺老师帮忙看看。”
赵爷跟何大爷一听是这个事,就你一句我一句,把那个蔺老师的诊所位置跟皮特说了,怕他找不到,向茶馆老板要来纸笔,画了张图。
第二天一早,皮特亲自开了汽车,在街上七弯八拐走了半个多钟头,找到“回春堂”的诊所,也就是蔺老师开的那个——“回春堂”本来在沙坪坝那边,去年鬼子轰炸重庆的时候,遭烧了,蔺老师当医生几十年,有点家底,又开了一家。
皮特在门口下了车,走进“回春堂”的大门,看到正对大门有个半人多高的柜台,上头放了些黄纸、算盘啥子的,柜台后面立着个分成一格一格的大木头柜子,几乎占了一面墙,每一格都是一个抽屉,上头贴着写了字的标签。皮特会说中国话,却认不到几个中国字,不晓得标签上写些啥子。
一个带眼镜的干巴老头站到柜台后面,接过病人的方子(药方),用算盘噼里啪啦的算好价钱,收了钱,把方子递给三个伙计当中随便一个;伙计接过来,一边看,一边从抽屉抓出些草根、树皮、树根之类,放在小称上称一下,麻利的用黄纸包成一包,递给在柜台前面等到的客人。柜台左边有张桌子,上头放着文房四宝,桌子跟前有几个病人在排队,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坐在桌子后面,把手指搭在面前一个病人的手腕上;旁边的凉椅上,坐到一个胡子花白的小老头,手里端到盖碗茶,悠闲的喝着。屋里,到处是独特的中药香味。
皮特看了一圈,向柜台后面的伙计问道“请问一下,蔺老师在不?”
一个伙计用手指指坐到凉椅上的小老头,没有说话,忙到抓药去了。皮特车转身,那个坐到躺椅上的小老头大概听到皮特找他,放下茶碗,站起来向皮特拱拱手,说道“老朽蔺玉堂,先生有啥子见教?”
看来诊所里也有洋人来照顾生意,老头一副见惯不惊的表情。皮特博士笑笑,道“我是圣乔治医院的皮特医生,有个病人想请蔺老师帮忙看看。”
蔺玉堂一向看不起西医,总觉得西医太肤浅,从不跟西医打交道;现在看到大名鼎鼎的圣乔治医院医不好的病人,也来找他帮忙,心里不免有几分得意,伸手捋了一把小胡子,呵呵笑道“圣乔治医院?大医院啊,还有看不好的病人?”
皮特博士哪里晓得中国人的弯弯心肠,只默到蔺玉堂真的是在问话,就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是的,前几天从印度送来一个伤员,已经昏了十多天,我们一直没得办法医好他,所以来找蔺老师,看蔺老师有没得办法医好他。”
蔺玉堂听到,微微一愣,问道“印度?莫不是新一军的?”
皮特点了两下脑壳,道“我想是的。”
蔺玉堂神色一动,说道“这个老朽倒要去看一哈。”
于是喊了一个学徒背起药箱,跟到皮特上了车。路上皮特本来打算给蔺玉堂介绍介绍病人的伤情,却遭他一句话挡回去,蔺玉堂说道“先不忙,看了病人再说。”
皮特领到蔺玉堂跟学徒来到莽哥的病房里,护士们看到博士带了一老一小两个中国人回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好奇的看到蔺玉堂师徒两个。
蔺玉堂不管这些,坐到莽哥病床跟前,翻开他的眼皮看看,又喊学徒把莽哥翻过来,脱了衣裳,在他背上这里掐两下,那里敲一下,但莽哥就像死了一样,始终一动不动。蔺玉堂看到莽哥毫无反应,这才晓得事情确实不简单,抓到他的左手,眯起眼睛,皱起眉毛,仔细品起脉来;过了一哈儿,换了右手,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睁开眼睛,说道“病人脑壳上挨过打,强间、脑户、脑空、玉枕之间淤血不散,阻住了督脉,因此昏睡不醒。”
皮特虽然不晓得“强间、脑户、脑空、玉枕、督脉”是些啥子东西,但淤血未散四个字还是听明白了,看到蔺玉堂啥子仪器都没有用,就找到了病因,暗暗称奇,道“蔺老师硬是要得哈,不晓得有没得办法把他医好?”
蔺玉堂轻轻摇了摇脑壳,轻轻叹了口气,道“把他弄醒,老朽还是有几分把握,但要彻底医好他,以家父当年的本事应当能办到,老夫却不得行,只能看他的机缘了。”
皮特又问道“你说不能彻底医好,是不是说把他弄醒了后,会成为傻子?”
蔺玉堂哈哈一笑,说道“当然不是,只是可能记不到(不记得)以前的一些事情。”
皮特博士这回弄醒豁(明白)了。按照蔺玉堂的说法,莽哥醒了后,可能出现部分失忆,但即使失忆,也比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睡到(躺在)床上好得多,何况蔺玉堂还说了个要看莽哥的机缘,也就是莽哥还有彻底好起来的机会;于是喊蔺玉堂帮忙试一下,他想看看这中医到底有好(多)神奇。
蔺玉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脑壳,喊皮特把护士全部支(支使)出去,只留皮特跟那个学徒在病房里,同时跟皮特说,从现在开始,没得他同意,哪个也不准进来,也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他。皮特虽然不晓得蔺玉堂要搞啥子名堂,但还是喊来值班主任,把蔺玉堂的要求跟值班主任说了,要值班主任照办,然后关上门,插上门闩。
蔺玉堂这才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铁皮盒子,打开铁皮盒子,皮特看到里面放了些细细的银针;蔺玉堂拿起几根,含到嘴巴上,另外拿了一根长的,用手捋伸(直)了,捏到针尖,扎进莽哥的后颈窝,用手指轻轻拈动银针,银针慢慢的越钻越深,最后只剩个针头在外面,接着又是一根,顺到脊椎的方向,跟先前那根隔了差不多两公分的地方扎进去;随后,把嘴巴上的银针一根一根取下来,扎到那两根长针的团转。蔺玉堂扎这些银针的时候,一直是慢条斯理的,等到嘴巴上的银针扎完了,突然快起来,又从铁皮盒子里拿起十来根稍微粗些的银针,飞快的扎到莽哥脑壳上,然后挨到一根一根的用手来回拈来拈去,过了几分钟,莽哥左手的两根手指拇突然动了两下。
皮特看到,顿时目瞪口呆,他从事脑外科那么多年,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但这种治疗方法还是第一回见到,简直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这还不没有完,蔺玉堂看到莽哥手指拇动了,飞快的拔了莽哥后颈窝上的银针,伸出双手,在他后颈窝上头五、六公分的地方,来回抹来抹去,就像抹麻将牌一样,而且越抹越快。大约过了一根烟的时间,莽哥脑壳上开始慢慢的冒起白汽,蔺玉堂也脸红筋涨,满身是汗。一直过了十来分钟,蔺玉堂突然大喊一声,啵的一巴掌拍到莽哥脑门心上,接着,飞快的抓到莽哥一只手,一只脚,把他翻过来,运指如飞,用外人根本看不清的手法,沿莽哥脑壳顶上、额髅上、嘴唇上、胸口膛一路点下去,点到最后,莽哥全身动了一下,嘴巴里恩了一声。
蔺玉堂听到,长长的出了口气,拔了莽哥脑壳上的银针,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七齁八喘的对站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的皮特说道“好了,如果不出啥子意外,到晌午的时候他就可以醒过来,如果不醒,你再派人去喊我,我回去歇哈儿。”
说完,坐了一哈儿,喊学徒收起铁皮盒子,站起来就走。哪晓得将将走了两步,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学徒在旁边赶忙扶住。蔺玉堂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朝皮特笑了笑,说道“见笑了,这人年纪一大,体力就不得行了。”
皮特这才回过神来,疑惑的问道“你这是针灸,还是巫术?”
蔺玉堂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得意的笑笑,道“你说是啥子就是啥子。”
说完,扶到学徒,慢慢走了。
皮特把蔺玉堂送出医院大门,连忙回来喊人给莽哥做了个全身检查,他惊奇的现莽哥虽然还没有醒过来,脑壳里那团阴影也还在,但是呼吸频率、心率、血压都比原来高了不少,跟正常人差不多。皮特想破脑壳也搞不醒豁(明白),那个干巴老头是啷个做到这一点的?正好一个护士来喊他,说那边有个病人,需要他去看看;皮特喊那个护士守到莽哥,自己马上回来,他想亲眼看看莽哥是否会向蔺玉堂说的那样,在晌午时候醒过来——现在的莽哥,对他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病人那么简单了。
喜欢莽哥故事请大家收藏莽哥故事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
简介关于妃常霸道世子有种别爬墙她本是丞相府嫡女,娘亲早逝,渣爹宠妾灭女,一朝魂归来兮,怒对祖母,脚踩宠妾,手撕心机白莲花,更是一纸状书将渣爹告上顺天府,撸下他的丞相之位。奈何太高调,引得一众帝都贵子青睐求娶。瑾世子你于我有恩,北平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二皇子你与我有婚约,许你皇子妃之位。三皇子小娘子,别忘了你我的约定哦。气急败坏的洛阳世子踏马而来,一把搂过她的腰咬牙切齿吼道说,你到底勾搭了几个?不然把你制作成标本,陪在我身边永生永世。倾城慌了,小声哔哔一个都没勾搭(包括你),他们都是硬贴上来的。第二日,倾城就卷钱跑路了。...
简介关于顶级诱哄,秦爷他沦陷了!众所周知,苏荷是秦鹤养在身边一条听话的狗,为他刀山火海。她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冷血助理。都说玫瑰要攀附点什么生长才会更美。所以苏荷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落了个凄惨的下场。她遍体鳞伤,看着他说道,秦鹤,我打算放过你了,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自此销声匿迹。这样的结局本是秦鹤期望的,可等夜深人静时,心底疯狂滋生的思念折磨的他生不如死。他这才惊觉自己早就沦陷在了名叫苏荷的深海里!...
作品简介三年前,秦浩送外卖的时候,被豪车撞倒了,没想到反被车主逼着跪在车前忏悔,被豪车大灯照了一个晚上,秦浩的双眼就此瞎了。从此,他悲惨的人生开始了为了替父还债...
满级大佬神豪流非遗传承苏爽甜炸睡前原谅一切,醒来干翻世界。被迫绑定虐文系统后,沈梨苏爆改爽文,浪到飞起,最后系统只能以亿万资产为诱惑,将她扔回原世界。本以为可以咸鱼躺平的沈梨苏,却发现系统竟然摆了她一道。亿万资产不仅需要投资成功才能解冻,甚至每当资金到账,都会附赠社死的强制语音播报。而她,还是一个挣着窝囊费,挨着全网骂的黑红小明星,关注度直线上升。沈梨苏两眼一闭起猛了,我再睡会儿。退圈,必须退圈!国风盛行,火速退圈的沈梨苏却以另一姿态,强势闯入了所有人的视线,全网爆红。一身云锦,玉簪挽发,弹琵琶,酿美酒,商界横扫千军,武术碾压群雄,神医圣手,科研奇才,传媒大亨,统统是她!网友们直呼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被迫成为天使投资人的沈梨苏大概是我亿万富豪的身份吧励志在退休躺平的路上内卷所有人的沈梨苏爆红,成功将缺德文学发扬光大。记者对于你以前的黑历史,你有什么想说的?沈梨苏名声在外,有好有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态。三年前,白卿礼亲手弄丢了捧在手心里的小梨花,阿梨,我只当你是妹妹。三年后,高岭之花化身绿茶贴贴,只为求一个名分,阿梨,我不想只当你的哥哥。...
简介关于海贼黑暗之王!(海贼,积分,爽文,体术,女主待定!)某一天,一道光柱降落在了罗杰海贼团的不远处,在光柱的位置,雷利现了一个孩子,并将其收养,取名,米斯兰达!许多年过去了,拥有系统的米斯兰达开启了属于自己的时代。七武海,三大将,四皇,五老星?不要意思,米斯兰达表示,你们都是我的刷分工具人而已!多年后,米斯兰达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庞大势力,成为了新世界最恐怖的存在!,,,黑胡子暗暗果实怎么在你那,那我手里的这是什么,比你弱那么多?凯多卧槽,这家伙吃了什么啊,身体这么变态?!红咱俩小时候是朋友,你就别抓着我不放了,去找其他人吧!海军你不要过来啊!五老星惹不起惹不起,快去请伊姆大人!...
气氛正浓时,他一本正经的道本帝若是有了身体,只想做两件事,一是娶你,二是睡你!她莞尔一笑邪帝大人,你现在还没有身体呢,说那些是不是为时尚早?她本是华夏古武惊才艳艳的丹药师,却穿越成容颜丑陋的废物小姐。废物?无能?抱歉!她要手握绝顶武器,炼顶级丹药,契神级灵宠强灭狠毒魔帝,搅得天地风云色变,让人甘拜下神医倾染妖孽邪帝,放肆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