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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后,张静修匆匆吃了点东西,便迫不及待的与几位好友出城游玩,一行人骑着马徐徐穿过了朝阳门,
张静修骑着一匹温驯的枣红马,修长窈窕的身子在马背上微微起伏着,明艳的俏脸上浮现着秀逸雅致的笑容。
一边与几个平时交好的儒生轻声闲谈着,这几人都是张族子弟,都是没出五服之内的表兄弟,平日里常来常往的。
今日阳光明眸。
午后时分,街上的行人不少,同样做儒生大阪的张小姐骑术不错,兴致也很高,在护卫的保护下缓缓而行。
看的出来经过了这一个严寒的冬天,天寒地冻,出行不便,可是将这几位贵公子,千金小姐们憋坏了。
恰同窗少年,鲜衣怒马,言谈甚欢。
这几位自然不是一般的张族子弟,家中长辈无一不是朝廷重臣,也都是张居正,张相爷本家的死党。
几个儒生簇拥着张静修,一边骑着马,在护卫们的伴随下在内城缓缓而行,一边看向了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店铺,一边随口夸赞了起来。
“相爷此番变法真可谓功德无量。”
“正是!”
此话不假。
如今已是万历九年的春天,从万历元年开始算起,张相爷主导的变法已经进入了第九个年头。
多年来,这变法的效果已经十分显著,随着变法的进行,各种法规的顺利执行,朝廷吏治为之一清,田亩都清查了出来,几乎崩溃的财政一年比一年充实。
街头巷尾商业也十分繁荣。
似乎……
大明这个老迈的王朝重焕了生机。
张静修骑在马背上微微颠簸着,听着这些恭维,虽然老套,可是也不免将细腰美背挺直,明艳的俏脸上多了几分傲然。
身为相府嫡女,她自然与有荣焉。
此时马队经过了一条巷子,巷子里进进出出的人不少,让道路变的十分难走,马队不得不减缓了度停了下来,然后静静的等待着人流散去。
无聊的等待中,无意间,一位公子看着那人流密集的巷口,看着几个正在维持自诩的锦衣卫。
这位公子便一时兴起,说起了一件事:“诸位可曾听说过这便宜坊的卤煮火烧么?”
另一位公子奇道:“便宜坊……何解?”
于是那位公子便看着他,好似看着一个土鳖,还用不屑的口吻嘲讽道:“我等读书人虽足不出户,却也知天下事,若不然日后考取了功名,做了官,又如何做个治世能臣?”
那神情好似再说,你连最近爆火的便宜坊,在六部衙门,大街小巷里风靡一时的卤煮火烧也没听说过么?
你是聋了还是瞎了?
太给读书人丢脸了!
这位爷说了好一通大道理,将反问那人说的一脸尴尬,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便引来了同伴的一通说教,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
只得连声讨饶。
“好,好,在下知错了。”
读书人嘛,都这样,大道理说起来没完没了。
张静修骑在马背上,微微皱眉,其实她也没听说过便宜坊,只好偷偷把她的护卫张魁叫了过来,随口问了几句。
“何为便宜坊?”
小姐这么一问,张魁面色便有些古怪,只好如实道来:“小姐有所不知,这便宜坊……就在前面,是今年正月开的一家小饭庄,卖卤煮火烧的,如今生意正火爆着呢……内城这边的衙门里都知道。”
张静修点了点头,俏脸上露出了恍然神色,原来如此,只是这卤煮火烧又是什么玩意儿?
张小姐觉得有些迷茫,没听说过呀,不过……
她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向着几位同行的儒生玩味道:“便宜坊,这名字取的倒是有几分谐,好记,又言简意赅,想必这店主必是一位人。”
几位儒生纷纷附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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